元凝身子嬌小,幾乎整個人能被林樾給掩蓋住。
若不是裙擺在擺動,從林樾背後看,根本看不出有兩個人。
身著月白色長袍,脖子上圍著一圈白色皮毛脖圍的男子呆呆地看著前方擺動的淡色裙擺,直到身邊走來了一個人。
“章公子。”
魏洛南走到章硯淮身邊,見他回過神來,溫聲問
“你這是離京要去做何事嗎,如何也在這裡?”
章硯淮對魏洛南拱手,笑著道“魏兄,好久未見,真是巧啊。
我,章某是要去任地述職……不久前陛下剛給章某安排了外放為官,正好走到此處村莊天色不早了想要留在此處歇息……”
魏洛南看著還格外亮的天色,笑著說“那我們與章公子還真是有緣,竟然停在了同一個村莊中歇息。”
他就知道,章家派過來的那幾個護衛,絕非隻是那位鳳老爺為了保護元南緋用的。
魏洛南的笑沒有任何意味,似乎真的隻是覺得兩人有緣,有感而發。
但是章硯淮卻忍不住低下頭,耳尖開始發紅,周身不自在。
他也想明年再到江城的,但是自從收到護衛的來信,知道元凝失蹤後,他就再也忍不住,隻想去找她。
幸好她如今平安無事……
章硯淮也不敢有逾矩的行為,沒有再看元凝那邊,反倒是在一邊與魏洛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那邊卻沒有這麼平靜,貴婦將王玉嬌扶起來就要回去,但是王玉嬌不肯,偏要留下來,要找出害她摔倒的凶手。
她不知道,此時害她摔倒的凶手正焦急地攔住提著個大桶氣勢洶洶想要進院子的娘子,忍著鼻尖刺鼻的味道勸
“春蘭娘子,這件事情我家主子會替你討回公道的,你可不能意氣用事!”
好不容易出去找到這味道純正,經過七七四十九日發酵而成的絕密‘攻擊武器’,將其搬到這裡來的春蘭怎麼可能會罷休?
她從元凝那邊回來就憋了一口氣,隻等王玉嬌過來就和她‘大戰’。
結果萬玉嬌居然如此不要臉,還帶著自己的母親過來羞辱自己。
而且還那樣說她的家人!
她絕對不會再忍,決定要用米田共讓這對母女遺臭萬年!
“破風你讓開,不然我一會不小心灑出來弄到你身上,可怨不得我了!”
破風還在攔
“使不得,真的使不得,春蘭娘子,你彆做傻事啊,那姓王的一家你惹不起的。”
王玉嬌她爹是宣城太守,是宣城最大官,管整個宣城的。
而且他家似乎還和京城那裡沾親帶故的。
也難怪王玉嬌會這麼囂張。
春蘭瞪著破風,忍不住紅了眼睛,將恭桶狠狠地放到地上。
“所以你也認為我活該被欺負嗎?
就因為她身份高貴,我隻是一個平民,我應該任由她侮辱我和我的家人,不能有任何反抗嗎?”
“憑什麼!
我們家也是靠著我們的力氣乾活掙錢吃飯的,我們沒有吃過她們家一粒米,也沒有受過她們家一點恩惠!
她們憑什麼要這樣侮辱我的爹娘和哥哥們?
憑什麼就覺得我必須要成為她的奴婢,憑什麼覺得我的家人一定不會來接我!”
“她家富有是她家的事情,但是我爹娘哥哥他們對我的喜歡一點不比她的家人對她的喜歡少!
就算我家再不富裕,我爹娘他們也會過來接我的!
他們根本就不會像那兩個婆子說的那樣,知道我要當他們家的奴婢會卑躬屈膝,感恩戴德!”
春蘭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她嚎啕大哭,結果手上動作太大,差點掃到了恭桶上。
破風隻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