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的話讓姬六爺沉默了，的確，家族上千人的性命不得不重視。
可眼睜睜看著從小跟在自己屁股後麵長大的侄女陷入深淵，他又於心不忍。
兄弟倆都無話了，雙眸眺望著遠方，思緒不知飄向了何方。
就在這時，一位須發皆白，老態龍鐘的老者走了進來。
“父親……”
“爹，您怎麼出關了？”
姬文、姬越臉上一喜，同時開口。
“獨孤家的人來了，老夫若不出關，又怎說得過去？”老者坐在書房的木椅上，望著兩個兒子，詢問道，“如煙究竟是什麼情況？老夫出關時看了一下，她的修為竟然達到了洞虛境六重，她以前沒有這樣的天資啊！”
“她的貼身侍女也不簡單，同樣在小小年紀晉入了洞虛境……”
老者的眼眸深邃，看不出喜和悲，言語淡漠，“可惜，獨孤家這時候找上門兒了，若是再給她們一年時間，咱們姬家很可能會再出兩位靈海境！”
姬越小聲抱怨，“可不是嘛，也不知道獨孤家聽到了什麼風聲，提前一年上門兒了！”
老者瞪了姬越一眼，“現在他們既然已經來了，抱怨無濟於事，我想知道如煙這孩子究竟有怎樣的際遇。隻有知己知彼，咱們才能進退有序！”
姬文如實道，“孩兒問過了，那丫頭嘴巴很緊，不肯說實話！”
老者似乎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吩咐道，“把那丫頭叫過來吧，現在若還藏著掖著，那就讓其自生自滅！”
“好，我這就把如煙叫來！”
說完，姬文急衝衝離開書房，來到如煙所在的小院兒。
獨孤絕上門兒的事兒，還沒傳到姬如煙的耳朵，看見父親臉色不自然的進來時，她有些疑惑，“父親，你這是怎麼了？看你神色不太對，是病了嗎？”
“爹沒病，是操心的！”
姬如煙臉上洋溢著笑，自信道，“父親因何事而操心？如今煙兒修煉有所小成，也能為您分擔一二！”
姬文就沒有她這樣的好心情了，皺著眉，沉聲問，“如煙，在武夷山中，你究竟得到了什麼，體質和天賦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姬如煙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頗為無奈道，“這個問題，您都問了無數遍了……”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獨孤家找上門了，你的潛力將決定姬家的選擇！倘若，你的潛力足夠大，那咱姬家就豁出去了，跟他們魚死網破！但若是潛力不夠……”
姬文接下來的話沒勇氣說下去，但他相信以女兒的聰慧，能明白他的意思。
然而姬如煙的注意力全在獨孤家身上，根本沒聽清父親後麵的話，她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心裡有些忐忑，有些不安，底氣有些不足道，“三年之期不是還沒到嗎？他們現在來做什麼？”
“或許，你突飛猛進的修行速度嚇到他們了吧……”
姬如煙不解，“我這兩年甚少露麵，他們怎麼會知道？”
姬文苦澀道，“咱們姬家也並非鐵板一塊，總有些野心勃勃之輩在惦記著本不屬於他們的位置！所以，你的潛力將決定爺爺的選擇，這時候不能隱瞞了，否則爹也幫不了你！”
“走吧，去書房，爺爺在那兒等你！”
他此刻已經無顏麵對自己的女兒了，拉著女兒的手，就往書房走。
姬如煙此刻有些懵，順著父親的牽引來到書房。
老者眼神灼灼的望著姬如煙，“果然是洞虛境六重，不到二十歲的洞虛境六重，其天賦比起獨孤絕來，隻高不低！”
玄天大陸是個重男輕女的世界，姬如煙與老者相見的次數極少，麵對威勢不俗的老者，她顯得有些局促。
老者凝視了許久，眼神漸漸柔和了，聲音也輕柔了許多，“煙兒不用緊張，我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姬如煙點頭。
“能跟爺爺講講，你的修行速度為何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在老者麵前，姬如煙就像個乖寶寶，不敢有絲毫隱瞞，如實回答道，“我用地華靈髓淬體過！”
“地華靈髓？”老者驚訝了，聲音都變得急切了，渾濁的眼睛也變得明亮了。
“嗯……”姬如煙不敢直視老者的眼睛，低著頭應了一聲。
麵對地華靈髓的誘惑，哪怕一大把年紀、即將入土的老者也難以保持鎮定，“地華靈髓的形成時間無比漫長，而且其儲量必定不少，煙兒可否將地華靈髓分享給族人？放心，不是無償的，您想要什麼，可以儘管提！”
“不是如煙不願分享給族人，而是地華靈髓早已用完！”姬如煙無奈道。
“怎麼可能呢？”老者明顯不信，目光中也多了幾分凶狠的戾氣。
姬如煙低著頭，聲音雖小，但卻堅定，“如煙所言，句句屬實！當時發現的地華靈髓確實不少，但寒哥體質特殊，將其全部煉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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