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遠也有到岸邊的時候。
下了船又接到一個好消息,他們這一船釣費被免了。
寧清心裡總算好受一些,而且他們釣到的魚也可以拿走。
拿了東西,跟著一起報了警,眼看這個陌生男人有大夫接管寧清就想走,她覺得真沒她什麼事了。但是沒想到卻被醫生叫住了。
對方是一個很有愛心的人,哪怕對男人的身份有諸多猜測,也一直沒有鬆開他的手。
“同誌,要不你們和我一起去趟醫院吧,我一個人也照顧不了。”
寧清有些不情願,雖然覺得對方很慘,但還是不是很想和這種人扯上關係。
大夫似乎看出來寧清的不願意,但仍然說道“我一個人帶不了他走那麼遠,而且我看你們還騎車來的,能不能讓他坐在車子上。”
“漁村這邊報警了,公安會直接去醫院,你們作為證人可能也需要到場。”
說的也是,畢竟是寧清他們把這個男人釣上來的。
看來無論如何也要走一趟,幾個人對視一眼,寧德邦微微點頭,寧清才同意。
張燁還有些不好意思,“清清沒想到竟然碰見了這種事,等下次我再來約你釣魚吧。”
寧清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你也不想的,不過好在錢退給我們了,而且還多了這麼多魚,也算是意外之喜,不然按照今天的架勢,咱們非得虧本不行。”
張燁忍不住被逗笑,也覺得今天的經曆很豐富。
……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當他們到達醫院準備登記時,難題再次出現。男人固執地表示自己記不起自己的姓名,但醫院方麵需要留下一個記錄。
寧清凝視著對方那張真誠且毫無偽裝之意的臉龐,心中暗自思忖真的失去了記憶?怎麼感覺這個事那麼扯?
不過眼看事情僵持下來,她壓低聲音向醫生問道"要不先給他登記一個代號,等警方到來後再做進一步處理?"
目前看來,也隻能這樣辦了。
可問題又來了,該取什麼樣的名字呢?
這時,寧清察覺到周圍的人們似乎都將目光投向了她。仿佛由於她是最先發現這個男人的人,冥冥之中有一條無形的紐帶將她與他緊密相連。
甚至連那個男人此刻也轉頭望向她,眼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既帶著一絲無奈,又似乎在默默向她求助,仿佛在問“我應該叫什麼名字呢?”
“要不……就叫何來吧。”
寧清的聲音輕輕的,對方沒有反駁。
“好,就叫何來”,說完又多看了幾眼寧清。
名字順利的登了上去,何來跟著大夫一起走了,寧清在醫院大廳坐著等著接下來公安過來調查。
看著何來的背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寧清也輕輕的皺了一下眉。
陳旭百無聊賴地蹲著身子靠在門邊,時不時回頭張望一眼。隻見張燁靜靜地坐在寧清身旁,兩人正低聲交談著些什麼。陳旭暗自揣測道"大概是在商討今天發生的吧。"
刹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煩悶湧上心頭,他不禁自嘲般輕笑出聲。畢竟,自己早已選擇了放棄,但內心深處卻仍舊隱隱作痛、心有不甘。
然而,究竟又是為何感到這般不甘呢?若今日與寧清並肩而坐之人並非張燁,而是某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或許自己便能坦然麵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