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階段重要衙署機構隻有五個,就暫定為五票,將來若有必要增加衙署,表決權會相應增加。不過,表決權不宜太多,增加衙署機構需要謹慎,避免機構臃腫,人浮於事。在其位謀其政,諸位算是朝廷大員,要敢於擔當;議題要嚴格選擇,屬於衙署份內之事,內部討論,製定規則即可,不能事事都拿出來表決。不過,衙署內部,倒是可以嘗試表決製度;總之,該擔當時應擔當,該尊重集體意見時,需要尊重。”
沒有理政經驗,隻能搬出一些理論,實踐出真知,事物總是在曲折中運行,從來沒有一帆風順。再是趕鴨子上架,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特彆是賈緒、尚崇允和陳放,服用過精神果實,腦子總應該比以前轉得快一些。
散會,朝會前的溝通準備總算結束,靜待朝會來臨。
賈緒、尚崇允、王延文、田佐,包括陳放五人,都搬進了北宮,不過占據的庭園不大。在長樂宮,他們購置了更大的園子,家眷都住在長樂宮那邊,北院隻是小憩之所。能夠理解,誰敢在君王眼皮子底下奢靡,北院實在太近,最多正房在此處居住。
賈緒的正房一乾人已被尋回,逃往司州河南郡一帶,遭遇些驚嚇,沒受到什麼損傷。歸根結底,還是南匈奴敗的太快,去年五月初一滅掉前晉,今年三月初八丟掉長安,前後不到一年時間。賈緒有一個未出嫁的嫡女,不滿十六歲,特地帶來桂宮,長的倒是乖巧,可惜修仙人的時間寶貴。不僅如此,司空府的人,張羅著要選妃,被我嚴詞拒絕,讓他們多乾點正事。教育大事,雖不能如張掖郡和酒泉郡一樣,但官家學堂一定要辦;至於銀錢,找賈司徒解決,賈緒解決不了,自然會來找我。
皇城寶物,被劫掠一空,南匈奴戰敗,追回一些,更多的被損壞了。未央宮衙署,登記造冊後放置小部份,大部份讓賈子笛存入桂宮庫房,居所處隻有寥寥幾件。亂世之中,這些並不值錢,流落民間的不計其數,本王不是文人雅士,對此不太懂欣賞,感興趣的隻有翡翠玉器。
四月初八,終於等到朝會時間。
未央宮前殿,坐北朝南,位於未央宮中部。三品以上文官,四等以上將軍齊聚,加起來近百位,仍然不顯擁擠;司馬府官員站在武將一側,否則人數太少。
坐在君王寶座,身穿帝王冕服,黑色為底,繡有赤鳥,下裳大紅色,彰顯火德,繪有章紋。寬腰帶、掛蔽膝,穿赤舄。最痛苦的是冕冠,一年多時間,原來的平頭發型,長出來的頭發有限,難以束髻。無奈,當宣讀朝會開始後,索性取下冕冠,放置於禦案之上;連王權都要下放,司空府的人豈敢多言。
朝會沒有需要討論的事情,該討論的朝會前已經商議完畢,現在就是一個流程,文武百官走一個形式。
劉石庵司直看著順眼些,主持的事情由他負責,自然先歌功頌德一番,重頭戲隨後就來了。
“司徒賈緒,司馬尚崇允,禦史大夫陳放,衛將軍王延文,車騎將軍田佐,出列,接受仙師君王賞賜!”
五人已經習慣,逐一上前,禦案上麵放置一玉盤,每上前一人,意念取出五枚體質果實。五人熟練服用果實,單膝下跪謝恩,雙膝下跪被我取消,囉裡囉嗦太麻煩,也不習慣;是否忠心,精神力能感知一二,等以後修煉出神識,都無所遁形。
賞賜儀式過程中,下麵的文武官員小聲議論著,司馬府和武將們明顯知道的更多。
“賈大人現在看起來三十出頭,等幾天就會變成二十多歲模樣。”
“我們家司馬大人終於要年輕了。”
“王將軍這麼年輕,服用有些浪費,讓給我多好。”
“你知道啥,王將軍現在,晚上可厲害了!”
“你怎麼知道?”
軍中武將,言語無忌,聽聽就罷了,難不成拉出來訓斥一番;隻要不大聲喧嘩,都在接受範圍。
賞賜完畢,劉石庵看向眾人,示意肅靜;接下來兼職宣旨官,司空府三品長史孫懷有,宣讀旨意。
兩項早已商議妥當的政策,戶籍登記和田地分配登記政策,有小小的騷動。明白人都知道,這是拿世家豪紳開刀,比起讓人年輕的果實,已經算不了什麼。
表決權議事政策,武將們還好一些,大部份文官聽完,很快明白其中的門道,王權下放,下放的力度驚人。個彆人狐疑,偷偷向本王看來,王座之上的人,肯定不是傀儡,趕緊低下頭去。
“各位同僚,表決權主持者,暫定司徒賈緒大人,司馬尚崇允大人,將來各位也有機會。仙師君王說過,隻要各位有能力,抱著利民利國的心,彆說主持者,就算代理君王治國理政,也是允許的,不算僭越之罪。不過,代理君王治國理政,不能世襲,最多不超過十年,實行輪換製度。”
劉石庵說完本王吩咐的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放在過去,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儘管是本王吩咐的,說出來也需要勇氣。思想的灌輸需要一個過程,代理和取代,代理稍微能讓人接受,換成取代,就是謀權篡位,以這些人的思想,妥妥的大逆不道。
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回到遠古世界,甚至回到三維藍星。全然扔下不管,這裡很可能為了爭位,再次成為亂世,最後受傷害的是普通百姓。未雨綢繆,能做一分,就儘量多做一分,就算於事無補,但求心安。
“百官退朝,前往東闕觀禮!”
劉石庵終於可以籲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王朗和蘇彧,遠沒有他膽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