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慧沒有再計較，吩咐掌櫃快去請伶人。
少傾，一位中年美婦抱著古箏，帶著一小姑娘，來到雅間門口。
“快進來。”
人菜癮大的伍慧，想聽新曲，主動替美婦搬來幾凳。中年美婦道福施禮，款款坐下，架好古箏調了下音，小姑娘乖巧站立一旁。
“妾身母女，為公子夫人們獻上一曲，如若公子夫人們覺得好聽，妾身感念不儘！”
口中說著客套話，眼神不由自主看向我，見我對“夫人們”的稱呼沒有異議，旋即撥動箏弦。
樂音響起，似熟非熟，待小姑娘開口出聲，恍然大悟。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
曲調與藍星的不一樣，曾哼給婭聽過，樂師模仿譜曲，流傳到桂宮外麵。
小姑娘聲音動聽，十二三歲年紀，詞中之意無法領會，好聽肯定好聽，感覺差了點味道。
示意中年美婦繼續，接下來的曲，都是半熟不熟，重新譜了曲，伍慧也聽出來了，示意她不要聲張。
音樂陶冶情操、怡情逸誌，還能凝聚人心、鼓舞士氣，國家軟實力之一。
唱《讓我們蕩起雙槳》時最有趣，曲調差異不大，歌詞一字未改。“功課”二字或許能理解，“親愛”和“紅領巾”兩詞，近古世界完全不存在。
小姑娘非常可愛，藍星同齡人正是讀初中的時候，隋國疆域內卻要賣唱掙錢，再過五六年或許已為人婦，本王內心充滿酸澀。
“的確是新曲，很好聽。”
伍慧取出十兩銀子，走上前遞給中年美婦，美婦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收下吧，公子要問你話！”
“妾身蛾娘謝過公子！代小女瑛子謝過公子！”
蛾娘拉著女兒連忙下跪，被伍慧扶回凳子，出雅間門讓夥計送些糕餅來。
“蛾娘，曲是新曲，由你自己譜曲，抑或她人譜曲。”
“回公子話，實不相瞞，妾身譜得兩曲，餘者家姐相贈，此番正與去尋家姐。”
“家姐？可在長安？”
美婦驚疑，喃喃道
“公子料事如神！”
“你家姐名字可有一個蟬字？”
“公子識得家姐？”
“識得。”
婭請的樂師名喚玉蟬。
“就你們母女二人前往長安？”
“公子！”
蛾娘眼淚流了出來，伍慧遞過錦帕，在旁安慰著她。
故事並不複雜，玉蟬和蛾娘姐妹倆，原本長安人氏，皆為樂師。蛾娘甘願做妾，跟人離開長安前往廣陵定居，夫君死後，因膝下無子，被大娘趕出家門。
爹娘已病故，幸好姐妹倆始終有聯係，故而前往長安，欲投奔家姐玉蟬。
蛾娘母女不幸中有幸，在廣陵城被鮑氏河鮮東家碰上，鮑東家正人君子，順路帶到兗州，暫時寄居於此。
“公子，幫幫蛾娘母女。”
幫肯定要幫，先要問蛾娘的意思，另外鮑東家幫了蛾娘，人如今在定陶，不能當麵辭行道謝，總得留下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