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實沒那麼複雜,也不值得津津樂道——至少在莫雲晚這種確確實實道德淪喪的家夥看來是這樣。
她不過是想名正言順的殺一個該死的人,不慎失手以後才決定及時止損。失手的部分完全拜一位恰巧武力值十足卻憑直覺做事的愣頭青所賜。
應該算是天災。
事發在楓越集團總部的大樓,可情況卻沒有那麼貼合這一地點。
隻是因為這種情況,莫雲晚在吃了平生第一次實實在在的暗虧以後,又感到了無與倫比的鬱悶。
案子無趣,人員結構更是簡單。就包括莫雲晚要殺的那個人、莫雲晚自己以及“遭受眷顧的宋喬雨”——沒有實用價值的人員對莫雲晚而言等同於無物,即使混入個不知名昱州市警官兼未來同事,那也不值得回憶。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第二個坎坷。
鬱悶離場的同時,習慣於記錄一些江秋附近發生的異常,通通彙報給雇主以換取額外收入的莫雲晚回歸這種業餘的工作,察覺到有人跟蹤。
這事兒乾的太多,莫雲晚熟能生巧睚眥必報也不猶豫,既然被跟了那就反跟回去。
察覺到對方似乎是臨時起意,她一頓操作在人流往來的商業街甩開追兵,查著地圖換了條道,最快速度找回出發的地方貓著,果然等到了人。
還是兩個人,一個人在問,一個人剛茫茫然找回來。
前者先開了口,“你上哪了?”
“我剛在跟一女的……”
“不是,你咋乾上這勾當了?”
“跟丟了,彆說了。”跟蹤的人也很尷尬,“你說什麼?是因為剛才那事,領班不是叫咱看看情況嗎?我思來想去,也覺得這事不尋常。”
“那個忽然跳出來的女大學生?難道你也覺得她看著眼熟?但直接跟是不是魯莽了,剛還有條子……”
話語一頓,兩人沉默了一下。
“條子算個鳥?”
“也對,但彆亂說,咱可是守法公民——大家都是正兒八經的白領,吃的用的都是走的正規程序……”
“真給我整樂了——”
隨後就是窸窸窣窣一陣笑。
說實話,哪怕法律觀念稀薄,這話語也讓莫雲晚感到不太舒服。
倒不是良心發現或者提前代入當時八字還沒一撇的警察角色。隻是這廝腦回路比較回環曲折,哪怕第一時間代入的是犯罪角色,腦海裡回蕩的還是“上岸第一步,先噶豬隊友”。
這是哪個犯罪群體的傻?
真是,這話怎麼能到處亂說?
萬一被人聽去了呢?
主要彆人得意,她就不大高興。
然而得意的“豬隊友”還在輸出,絲毫沒察覺到十幾米外有人偷聽,被所謂的領班知道,恐怕得扣掉大半正經渠道上的工資。
兩人聊了一會兒彆的,忽然想起什麼,又閒談起了原先的情況。
“嘶……我還覺得這事有蹊蹺。但我又記起來了,那個女大學生好像是最近幾年跟在江少後頭的人——這事會不會其實是江董授意的?”
和他說話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能吧,那就是個二十啷當歲的小姑娘。況且那個差點被她搞了的人也隻是湊巧來的,沒必要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