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臨走之前,除了順走了一張名片,季微最終隻說了一句話。
“俞警官,你說的話實在很有說服力,可惜有一件事……”
究竟是什麼有說服力,而又是什麼比較可惜,季微隻是拋下了這個懸念,全部都沒有說明。
回到人群聚集的地方以後,俞英健發出感慨“愛賣關子的人真的容易招仇恨,幸好我是心胸寬廣的那一掛。”
“現在我讚同小傅哥的說法了,”陸遙終於不再保持妄下結論得出觀點上的謹慎,“季微確實還藏著什麼。而且我覺得她雖然確實意外於馮厚才這條連線的存在,但她掌握在手裡的東西更重要。真是稀奇,我原本以為庭審結束,她已經打算功成身退了!”
說起這個,傅輿景第一個皺起了眉,“所以那個庭審裡到底出了什麼差錯?首先按理應該不會這麼早就結束,還有其他問題。雖然這不是流程公開直播的開庭,但起碼結果最後遲早會被公示,現場也有人直接參與,應該不至於現在一點消息也走露不出。”
庭審結束的很早,但到放出季微以後的現在也已經有了一段時間。雖然在得到簡略消息以後,他們決定為了保留這場會麵“友善溝通”的性質根據實際情況的僵持提早把季微放了出去,但這個舉動完全算不得輕率——因為季微有一個絕佳的理由。
“現在季峰確認死亡,季微確實要負責操辦喪事通知親友,還有告訴她母親這件事。”邵梓搖了搖頭,“在這種時候撕破臉皮還沒實際證據對我們有害無利,但也隻能這樣被動就是了。”
警察辦案要講究證據,起碼他們不是什麼“無端”扣留被害人家屬七十二小時的不法機構。
“這麼想起來,季微作為犯罪方麵的外行人是不是有點太熟練了?”陸遙已經不是第一次絞儘腦汁尋找這位某種意義上同行的破綻,“按理說包括季築的逃跑計劃也是她計劃的,但是無論是這個藏匿地點還是她辦事留下的線索,做的都相當謹慎,可以推斷但找不到實證。也不能說是完美犯罪吧,畢竟季築的行動路線我們是能追溯出來的,季微的個人技能也足夠形成她嫌疑的推斷,但就是她舍棄……或者說最大化利用季築這個人的一步,讓我們從警方調查的角度沒辦法證實她的行為。”
篡改駭入交通信號燈係統是關聯網絡中隻有季微能做到的事,但她隻是擁有相應的技能、再加上和確定相關的季築被目擊過曾經交流才被推斷為幕後黑手。但這些全部僅僅是“推論”的一部分。
從一開始他們就清楚這些事。
“其實我有種感覺,你們梁隊雖然特彆積極的連夜出差跑去南封市把季峰挖了出來,但他其實不太關心這案子能不能真正結案……”俞英健眨了眨眼,“哨子啊,你說他是不是一早就料到了這案子背後的人想到了這一步,決定舍一個保一個不好證明,才決定不接下來保全他的破案率的?”
邵梓歎了口氣,沒有理會他的挑撥離間,轉頭招呼自己帶來的人。
比起保證服從命令的宋喬雨,陸遙就不那麼老實,悄悄溜去自己混熟的幾個二支隊的人的櫃子裡摸了點零食出來才跟著離開。就在她左抱著兩袋薯片、右揣著半盒糖蔥薄餅的時候,兜裡的手機振動了四下開始是持續很長有個間隔的第一下,緊接著短促的第二下,然後是不長不短的一下,最後又短促地振動了一下。
陸遙打了個冷戰。
這家夥的中二病早已不是新鮮事,會對電影中的種種諜報情節感興趣也自然不稀奇。雖然現實世界沒那麼緊張刺激,但這也不妨礙陸遙閒得無聊的時候借用自己的特長,對手機係統的底層設計略使手腳,以滿足自己偽裝特工小小的癖好。
比如現在這種訊號就被她以出乎意料複雜的方式賦予了特殊的意義。陸遙摒棄了所有社交軟件自帶的消息提醒功能,自己碼了個小程序,會在手機裡收集自己所有社交軟件裡收到的私人信息,然後全部彙聚在一起進行特殊的消息提示。通過電話號碼、備注名關聯聯係,任何人發給她的消息、短信、郵件等等都會被分類為這個人名下的信息。而不同的人發來消息,提示會借用手機被破解後自帶振動功能的自定義模塊,將發信人身份的類彆編寫為暗碼,以最為隱蔽也最快捷的方式傳達給從來手機不離手的陸遙自己。
雖然做到這種地步的陸遙實屬無聊之至,但這不意味著她閒到給所有人都編寫一個獨特的代碼代號——這就太過無聊了。摩斯密碼作為最古早也是最簡單的二進製代碼被她納入了自動化的使用範疇,結合備注,用摩斯密碼形式敲出的拚音首字母一出就能讓陸遙辨認出來,所以這樣也不算拖遝。
但是陸遙還有另外一個提示優先級更高的分組。
剛才或長或短的四下振動就意味著發信的是這個分組的成員,而在稍作停頓以後,發信人的身份也會被以拚音首字母轉譯的方式用摩斯密碼敲出來。
陸遙其實早就習以為常,不怎麼在意這種東西刻意去想了了。但現在她正鬼鬼祟祟做著某些秘密任務,現在手頭拿著東西附近還有人,又想想優先列表裡那幾個都是人才,再假設右後方的宋喬雨偏偏又是個眼尖的,實在害怕有誰發什麼內容保密的消息被看到,也很難騰不出空若無其事的玩手機。
可能是老大?畢竟這位大哥已經不止一次派私活給自己,陸遙也不太意外。
但接下來播報的首字母否定了這一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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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天翼?
陸遙在眾目睽睽之下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確實在那天晚上剛把這位有關短暫聯係的案件中心人物加入了聯係人列表,倒不是徐曉汀的案子有多大影響,而是她隱約覺得,這個私活恰恰被派給自己,還要和許天翼正麵對話說清楚案情,結合當時徐天翼對一些地名、一些人物異樣的反應,全部因素綜合在一起似乎彆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