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想想這也不一定是小劉哥言出法隨的問題。”陸遙摸了摸下巴便決定給前輩兼隊友挽尊,“附近村裡剛好沒人的情況也很多,比如固定時間集體閉門休息開大會、每逢周五六點半要上山扭秧歌啦、周末全村人組團出去旅遊都在收拾行李啊……”
聽她這一番脫離現實的胡扯,在跟這裡類似的小村莊長大的劉澈有些忍不住了“小陸,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理解中的農村好像和現實差彆很大。哪怕是說村子裡剛好有白事或者紅事,無論哪樣,吃席排場大還不用交份子錢,我都能稍微相信一點。”
陸遙大呼冤枉“小劉哥我是好心給你隱藏的超能力強行解釋,你怎麼能這樣!”
就在她碎碎念著什麼“我要報告領導報告支部報告組織小劉哥歧視城裡人!”的時候,兩旁雖然還沒有出現任何人影,但他們終於看到了可能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
嫋嫋的白煙在視野儘頭升起,不僅和雲層爭著遮擋夕陽的權限,而且還隱隱有後來居上的趨勢,已經擋住了很大一片視野。
劉澈低頭查看導航,才發現如果把整座山的四周概括為一個不規則近似橢圓的形狀,他們現在已經走過了橢圓的五分之一圈。
“這是發生什麼了?”
陸遙再次解開安全帶,三下五除二蒙蔽了感知到安全帶鬆開於是吱哇亂叫的車輛以後,從駕駛座後麵的後座位置來到了副駕駛後麵,順帶打開了窗戶。
“如果是小劉哥說的白事,至於燒紙燒成這樣嗎?我是沒怎麼來過農村啦,但起碼每次一去就是去看死人,也不是沒見過靈堂啊!”
就在這時,伴隨著打開的窗戶,空氣中隱約傳來了燒焦的氣味。那顯然不是祭奠燒黃紙時帶著焚香的塵埃氣味,而是充斥著更多雜質、更加原始的東西……
“這是山火!”
就在太陽即將西沉的最後一刻,逐漸昏暗卻泛著橙紅光彩的太陽也落入地平線的懷抱當中。而正是因為這熾烈之物在一日裡最後的奪目,有著幾乎同樣顏色的另一種事物被掩蓋了下來——它存在在宇宙中的曆史或許比太陽本身更加悠久,在這顆星球上卻遠沒有那樣宏大。
但對渺小的人類來說,毫無征兆與控製因素的火苗哪怕僅僅誕生了數十分鐘,在它剛開始穩定的關頭,這也預示著一場災難。假設這裡四下無人的原因在於大多數村民都在趕去避難的路上,而當地鄉鎮政府又沒有發出通告讓本部的人知情,
震驚和惶然所造成的停頓沒有持續太久,傅輿景把車暫且停在路邊,為了安全起見不再繼續向靠近白煙的位置前行,劉澈在地圖上標記了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和白煙的方向,而陸遙也很快開始通告總部,隨即單獨聯係正往山上行駛的其他人。
“什麼?山下有山火?”
坐在最遠處車輛上的宋喬雨聞言打開了天窗,在行車導致的狂風席卷下探出了頭,然後往山外方向看去。頃刻之後,連眼最尖、觀察能力最強的他也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你們給了坐標,這縷煙在光線昏暗的情況下完全和雲層融為了一體,我也不會有發現。而且這裡沒有任何你們提到的氣味……可能有一點,但不是順風方向,行車風力大、距離也遠。再加上一直關著窗,我們從頭到尾完全不會有察覺。”
講到這裡,遲鈍如他也皺起了眉頭,意識到事有不對。
電話對麵的陸遙更是如此,她本來就發質硬,現在簡直身上每根汗毛都炸了起來。
“為什麼……山上的人會剛好感覺不到?難道就真的這麼巧合不成!!?”
消息除了第一時間傳回總部和仍在追蹤路上的車隊,同時也當然傳達到了黑天鵝夜總會的現場,那個最近才被認為是袁祁被害的第一案發現場而被警方人員團團包圍,卻仍舊幾乎在同一時間也鬨出了大事件的所在。
——距離市中心最人潮洶湧地帶不過八百米,重重警方設防的包圍之下,百分之兩百伏法因為其中半截被認定其實是為在給妹妹頂罪的一位犯罪嫌疑人險些被炸上了天。
雖然這麼說,但實情其實不為外人所知。嘹亮的救護車笛聲在周遭響起,人群甚至一部分警員都被安排離場,如果隻是在周圍旁觀,甚至不會清楚裡麵發生了什麼。
事發的地點就在監控攝像頭的覆蓋範圍以內——根據另一位當事人的推斷依據,這個位置甚至極大可能是計劃出現的根本,為了精準的炸死這位重要的證人。
在傳來前方新發現以前,剛才險些同樣遭殃,但也近乎一聲不吭把大部分詭計安排下來,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完成整個逃生計劃的梁安正跟王旭之眼中是自己上司,實際職級相同,但再怎麼說平時實在用不上的警銜也比自己高一級的俞英健交流情況。
“什麼,要提前請示?但是那個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確實沒時間請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