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馬俊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完成了這一起案件?
毫不留情的殺死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完美掩蓋了來去留下的所有痕跡和證據,再給自己的罪行編造了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寫下一篇有理有據的認罪書,甚至貼心的還留下了相應的證據。
梁安有理由相信,下湖搜查凶器的人確實能找到那把匕首。
為了讓它成為鐵證,馬俊甚至可能在常人容易忽略的留下一些自己的指紋,再把其他抓握的地方擦乾淨以謀取最大程度的真實性。
他的計劃的疏漏,很大程度上隻存在於兩個方麵放在自己公寓裡供人隨意查看、但過於想當然的寫下的遺書,以及被人一通電話救下、仍然存活的自己。
以好事者的角度看待後者,梁安隻對馬俊醒來後會有什麼反應相當好奇。
但作為警察,他還不太有把握能夠完美的撬開這個人的嘴。
他試圖隱藏在虛假的陳述之下的,究竟是什麼?
梁安開著車,停在路上。
他打開了車窗,開了車門的鎖。
“你直接叫我出來,是有什麼新的發現?”等在一旁的江秋坐上車。
電話是一直接通著的——也許這兩人中間有一個不缺電話費,可以隨便花而不心疼。
“彆的待會在說。江卓聯係過你嗎?”
看著江秋坐上車,關上窗。梁安往四周看了看,啟動了車。
江秋搖搖頭。
“那……”梁安做了個手勢。
江秋低下頭,看著自己扣上安全帶,看不出表情,“沒有任何異常,不用擔心。”
梁安擺過頭,神情淡然,似乎並不意外。
開始進入了正題。
“我們現在去李烈鈞的母校,他高中就讀的學校。舊的校舍拆遷了,全部都轉移到了市區附近,那裡雖然不是他原先走讀上學的地方,但所有資料和教過他的教職工都在那。”
“是臨江中學?”
“怎麼,你還和他當過校友?”
江秋搖了搖頭。
“臨江中學的舊址就在你的那棟彆墅的附近。我不知道你……江卓在那件事以後把那裡直接劃到你名下,還做了那些事有什麼用意。但你,我的意思是,儘量彆順著他的意思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江秋抬抬眼,但沒看他,而是盯著窗外飛馳而去的樹木,“所以,你又發現了什麼李烈鈞的問題?”
梁安難得自己被敷衍而不是敷衍彆人,歎了一口氣。
“我之前說找到的那本書的鑒定結果出來了,筆跡寫下的時間大概在李烈鈞的高中時期和參軍時期之中,誤差在前後五年的那段時間。
軍隊裡不大可能有條件專門搞這種花裡胡哨的精致小禮物,都一群大男人,就算給女兵也不見有這情調,高中倒有可能有些年少慕艾——算了,就早戀。
這個說難猜也不難猜,也許對象還是個文藝女青年,甚至可能是同校,同級,同班的同學。這個範圍可是一條很有方向性的線索。”
“你對李烈鈞很在意?”
停在了紅綠燈的路口,梁安敲了敲方向盤,歎了一口氣。
“我一直覺得,這案子太過完美了。”
江秋靜靜的等他說話。
“從犯罪的角度,李烈鈞是一個完美的受害者。他不出門,不社交,除了凶手,沒有第二個人在他死前的幾天,甚至可能是見到過他。
網絡上即使有自己的圈子,但也屬於遊戲的社交圈子裡的一個標簽化的"大人物"——實際上卻是個透明人。
即使他幾天不在,也並沒有什麼人覺得不對勁,主動聯係他——當然,除了那個滿心遊戲裡的攻城略地想找他幫忙的幫主,但假設我們沒人和他聯係過,他應該也不會對李烈鈞的消失有什麼特彆的反應,這種突然消失在這個圈子裡太常見了。沒人和他交往過深,也沒人會輕易發現他的異樣,甚至發現他的死亡。”
安靜了有一陣,看向窗外的江秋才轉回過頭。
“為什麼馬俊會選擇這樣一個受害者,他究竟為什麼要殺他,就是這些問題?”
“到了。”梁安停下車,“走吧,希望我們能拿到……我們希望拿到的結果。”
城市的另一邊。
醫院的門口都常有往來的人群,但很少有醫院的門前會像這裡菜市場一樣吵鬨。
擁擠的人流在單獨一條人行道裡塞不下,已經占據了半條馬路,甚至連暫時閒置的停車位也不放過——並不是因為這座城市有多少病人,而是有許多病人選擇來到這裡,甚至超出了規劃時的預計。
昱州市第一醫院,這個名字的含金量幾乎和它坐落在的福洲區的名字一樣吉利,讓人信服。
生活富足,不差點旅費的病人趕來這裡的原因,還是這裡的醫療條件和資源優越,許多專家醫生的水平都聲名遠揚,讓人放的寬心。
醫院的門口附近有一條小路,通向一個附近樓房建造,導致單獨被隔離出來的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