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按照常理來判斷,宋荊和宋喬雨應當屬於那種不太尋常的母子。
把這兩個名字擺在案上,隨便挑一個旁人依照著兩人的表象來判斷都會得出與實際相反的結果。也不知道為兒子起名的已故宋警官那時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態。
也許是一時的惡趣味?也許寄托著某種意義?也許隻是匆忙之下的取名,沒有顧忌太多?
但這已經是和亡故的女警一並被埋入土中的謎團,和她畢生的榮譽和成就一同化作千風中拂過的一縷,隨著生命的消逝一時間再無下文。
梁安仍然記得,那是一個極其乾練的警官,永遠精神十足,標誌的五官完全不減威嚴的氣勢,從很久以前到生命的最後,一直如此,連入殮時神情都是一副鎮靜自如的模樣。
比起血統已經被稀釋的差不多了的宋喬雨,她的相貌更能顯示出一些幾代以上的祖輩少數民族的特征,但因為態度將親切掌握的恰到好處,也不因此讓人感到疏離。
每一位曾和她合作搭檔的警官都對她的才乾相當肯定。她所負責的案件無一不是調查的麵麵俱到,個人破案率也居高不下,雖然早已經到達了能晉升管理層的資曆,但她始終堅持在最危險的地方親自參與調查,也完全沒有狀態下滑的意思。
十一年前的案件發生時,宋荊的年歲正處於青年和壯年的交界處,按照常理而言比梁安遇見了解這位前輩的時候應該更有年輕的氣焰。
這樣正處於巔峰時期的警界傳說,又會是出於什麼理由,在報告裡刻意省去了一個六歲孩子的存在?
梁安甚至不敢再往下細想。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其實是向另一個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詢問,看看那人知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宋喬雨異常的反應早被他看在眼裡,也自然通過這些發覺了唐千和宋荊存在的些微關聯。但宋喬雨其實並不是喜歡隱藏線索的人,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也沒有也不需要有什麼心眼。他隻是主動接下了活而沒有更多的表示隻能說明——他其實也隻是知道些隻言片語的線索,並不是完全的儘在掌握。
所以,去專門質問身為親屬宋喬雨也並不會得出什麼結果。
“梁隊?”邵梓的詢問聲從耳邊傳來。
梁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王隊現在的聯係方式你還有嗎?要不去問問王隊有沒有什麼更詳細的印象。”邵梓也有些相同的想法,“我記得王隊以前談心的時候,宋隊以前和他做過搭檔?”
宋荊生前是當時時任的第一支隊支隊長,直到死亡後由現在的支隊長接過重擔——同樣也是一名優秀的女警,隻是比起成績和數據都相當離譜的宋荊差了點意思。
宋荊的突然逝去,曾經是一個相當巨大的打擊。
“我找個時間和他說說。”梁安也應承下來。
但即使有再多的猜測和求知欲,目前的目的也得是避免更多人受到傷害。
莫雲晚倒是有一些自己的見解,垂眼看著屍袋,手指敲了敲解剖台說道“你們看這倆死者,剛好一個缺胳膊一個缺腿,凶手是不是想玩點花的,再殺幾個,分彆把四肢全卸下來?”
梁安其實也有過這種想法。
但也確實沒那麼多參考的材料。
“如果沒法確定凶手的行蹤,不能確定他的身份也找不出他的下一個目標……”邵梓覺得不太樂觀,“那我們隻能乾等著下一起案件的發生。”
坐以待斃,實在是煎熬。本來最讓人害怕的應該是凶犯幾乎創造出一個奇跡現場的身手,但在解決這個問題之前還得渡過一個找到他存在的難關。
“我們可以從這兩位可憐的受害者下手。”梁安的目標倒很是明確。
既然是“清算”,那這份仇恨應該有個來龍去脈。
這一男一女兩位年長的受害者,究竟有過什麼特彆的遭遇?這是一個問題。
無論是他們和組織團夥的聯係,還是他們彼此存在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