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雨看了一眼照片,抬起頭望向劉澈“他沒有開槍嗎?”
“我們在的地方人太多,我和他都不敢輕舉妄動。他應該是怕招來更多警察,我怕子彈反彈,傷及無辜。”劉澈聳了聳肩,“這樣看來,要是當時能逼他朝我開一槍,確認的也許還能精確一些。可惜了,當時我發現他拿的東西有問題以後隻能回去報信。他往哪都能抓到人質,就隻能讓他給跑了。”
他似乎還在反省自己做錯的事,甚至考慮覺得如果自己挨了一槍會更容易查出案件詳情。
“你這是不要命。”莫雲晚聽著倒吸了一口冷氣。
也許邵梓認定劉澈是三隊唯一正常人的結論並不完整,不要命雖然不會對他人造成物理傷害,但是讓他人驚恐還是綽綽有餘。
“我們可以得出一些結論,暫緩接下來的調查,先把名單上的人保護或者監視起來。如果他們還有行動,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些人挑人下手。”就在這時,會議室方向的走廊裡,梁安走了進來。
莫雲晚看了一眼桌上的錄音筆,又看了過去“你剛才人都不在……難道你在自己的大本營都裝了竊聽器?”
梁安乾咳了一聲。
“我的錄音筆特製的,可以正當的實時接收一些必要的信息。這個解釋可以接受嗎?”
他說的也確實是實話。
“本來不也是要給我聽的麼,這不是沒差。”場麵一時有些凝滯,梁安旋即補充道。
能確認的事都在意料之中,而一些猜測也需要暫放。
最重要的是,不能任由慘劇繼續發生下去。
就算知道了戚泰初的名字,但對他真正的樣貌沒有完全的了解的情況下,連通緝令都發不下來,又何談追捕。
“他的反偵察能力極強,也就是說,通過正常手段追查到他以前作案後的行進軌跡這個方向並不可行。”梁安歎了一口氣,“我們現有的資料隻能確定他部分的過去,而他想要的未來,以及作案完整的理由,都是一個謎題。”
宋喬雨聽著有些疑惑“動機不就是求財嗎?”
“求財也分不同的類型。”邵梓終於泡好了他的茶包,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潤了潤嗓子,抬眼看了過來,“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求財,他到底和這個組織有什麼瓜葛。既然按小宋找到的線索,這位兄弟以前做過幾年雇傭兵,那他又回來做這些事應該存在一個契機。”
“還有,他為什麼偏偏在這麼久以後翻這種老黃曆。”陸遙說著,又看向了唐千,“還沒問你呢,這麼多年沒有動靜,你一開始又是怎麼想著參與進來的?因為正義感啊?”
唐千聞言也抬起了頭,緩緩道“自從發現了以前見過的韋老先生,我一直有在注意他的動向。一開始我了解了他的愛好,裝作和他興趣相投。他不知道我的身份,隻把我當成普通的忘年交,一直保持著聯係,大概……有個三四年吧。”
其餘的人一時聽的沒了聲,以致於唐千有些茫然的看了一圈。
“同學,你好拚。”陸遙有些感慨,“這麼厲害,以後是要去當間諜嗎。”
唐千居然還認真的回答了。
“不,我想搞科研,看看能不能拿個諾貝爾獎。”
想得諾貝爾獎的祖國花朵被送了回去,連帶著陸遙也身負了更多看管孩子的任務,整個人蔫著離開了。
在這個時候,梁安又有了其他話要說。
“其實我現在有一個想法。”
他一般說想法的時候,通常講的不會是什麼有證據的事情。
幾年前的組織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被銷毀,另一部分苟延殘喘。而根據宋荊的報告,她帶隊包圍了倉庫,而當時的倉庫發生了一次爆炸,連帶著數十條人命在爆炸導致的火災中覆滅。在另一角度上,唐千口中的唐樺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直接聯係宋荊,而是突然表現出不信任警方的態度,獨自闖入了火災的現場。
而宋荊同時對唐樺擅闖的理由緘默不言,或許是因為唐樺個人的原因。而最大的問題在於,爆炸的現場存在一個不明來路的炸彈,而唐樺的闖入也許導致了引爆,從警方的角度,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臥底一定是負有責任。
或許宋荊就是因為這個東西解釋不清楚來路,也不明白唐樺突然行動的原因,不忍事情的責任被歸咎在擅闖現場的唐樺身上,因此選擇隱瞞下了所有真相。
為了避免有罪推定導致的誤會綿延,宋荊選擇了讓一切在此結束。
這樣一來,似乎就開始合理了。
雖然仍然存在許多無法說清的問題,缺少證據,純粹由推斷構架出的結果也需要進一步的完善。
屍體的檢查和現場的調查都告一段落,而凶手的所在尚未可知。
所能做的隻有兩件事,保護和等待。
保護的方麵,除了找到名單上的人,還有一位“常客”需要特殊的看管。
南豐中學在這時也已經放學,唐千也回到家中。這回,宋喬雨的身份雖然仍然對李嬸他們保密,但唐千本人的配合讓宋喬雨舒心的多,起碼不必又要注意外邊,又要注意屋裡,像之前一次類似任務一樣反而被需要保護的人算計到丟了麵子。
唐千找的借口很是牽強,說是到同學家幫人補習功課,因為太晚所以過了夜。李嬸信了,畢竟她一直覺得自家小唐是個聰明孩子,同學都喜歡,事實也如此。再加上老師那邊配合的處理,唐千離開的一整天愣是沒掀起任何波瀾。
沒有誰比唐千更清楚,那些人的手段極其多樣,也許……他們已經發現了自己和警方的調查產生了關聯。
知道往往會產生不平凡的恐懼。他在察覺韋高馳的一樣,利用網吧,刻意偽裝進行的那次探索行動也不是為了蒙蔽警方,更是為了確保自己的異動不被發現。
因為不知道對方的手段,所以無論哪個細節都要做到完美。
但他現在並沒有閒心去害怕,或者說,他的理智告訴他,自己的害怕並不能改變結果,與其保持驚慌的情緒,不如研究一下力所能及的事。
於是,他在黑暗的房間裡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在搜查欄裡輸入了兩個字
宋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