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群架?”邵梓很是好奇,“大概多少個人。”
杜茂比了個範圍很大的手勢,誇張道“很多很多……就感覺很帥啊。就是那種……明明到處都是能打的家夥,卻有一半是自己的手下,聽著自己的號令……我也形容不上來。”
簡單來說,就是領袖氣質。
看來也隻是中二青年的武力崇拜,倒也和杜茂自己擅長打架的性格比較相符。武力崇拜在那種地方也並不罕見。起碼一大半混黑社會的小混混,初衷應該都是崇尚暴力和弱肉強食。至於以後會不會都把圖財當做思想的正道,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總而言之,杜茂確實不一定對李春生和他背後的團夥有太多的了解,這一點其實也在意料當中。再怎麼愣頭青的到處亂竄,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竄到了關鍵的地點,看到關鍵的事情。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是所有人認定的,最可能的事件突破口。
“關於你最近聯係的那個小小繁星姑娘,你是有什麼要跟我們講的嗎?”邵梓隨意的把雙手放在桌台上,看向了杜茂的眼睛。
這話題轉移的實在是太過迅速,杜茂一瞬間就坐在那呆住了。這回他的表情不像之前隱藏在門後,而是真真切切的被收入了眼中。不隻是邵梓的眼裡,還有審訊室的監控攝像頭背後的幾人眼中。
“這小子要哭了。”陸遙這回啃得是芒果乾,邊看邊同情的搖頭,“邵哥問了這麼多的問題,突然話題轉到這種‘風流韻事’上,他肯定反應不過來。反應完以後還要告訴他真相,讓他彆出去被騙傻了,還真是人間悲劇。一顆少男心——就這麼碎成末末咯。”
劉澈瞥了她一眼“小陸,我怎麼感覺你這麼亢奮。這麼喜歡看這種情節怎麼不進去親眼見證見證?”
“小劉哥我給你傳授點經驗。”陸遙麵露慈悲,搖搖腦袋,“這種時候就應該讓一個溫柔體貼的人引導受到情傷的人走出困境,比如我們邵哥。邵哥雖然強迫症犯了的時候也很暴躁,但平時還是特彆可親的,情商天花板。我進去要是不小心笑出聲,那得給他惹多大的麻煩?”
她這樣倒也勉強算得上體貼。
一旁的江秋卻在這時抬起了頭“陸遙,你是不是見過這種場麵?”
陸遙“啊”了一聲“江哥,這可不能亂說。我都沒談過……”
“我沒說是你,但你為了否定這件事轉移了話題。”江秋神情認真,似乎在思索著一些什麼,“按照書上的說法,這是你自己聯係起來的事情,所以事實按道理會更接近……”
“咱們好好看戲成嗎?”陸遙懇求道,“江哥,你不用學這些的,那些毒雞湯書一大半都是妄想瞎扯淡,剩下一小部分也隻是片麵的看法……”
這些話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然而在這個時候,屏幕上回過神的杜茂在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的事。
“我和她說,我是一個地方飲料公司的員工,我的老板是公司總裁——我怕她會覺得我不是正經人,所以就把生活裡的事情套在了這種模板上。”說話間杜茂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雙手扶著自己的膝蓋,“我們一開始是因為她輸錯了號碼打了電話才認識的,她每次都立刻回我的消息,讓我感覺她就在我身邊一樣,還給了我很多積極的建議——怎麼和同事搞好關係之類的。雖然我也知道不能通用,但她一定是在乎我的!”
“那你既然覺得她失蹤了,為什麼不報警?”邵梓作出了很訝異的神情。
實際上,杜茂的檢索記錄裡就有報警相關的選項。但後來的檢索內容都與此無關,應該是他意識到了自己那時的身份特殊,確實不方便報警。
這個事實仍然在意料當中。
“我就覺得,如果我報警了一定要配合調查,那樣雖然或許能見到她,但是……”杜茂又有些垂頭喪氣了,“她要是知道了我不是什麼公司職員,一定會討厭我的。我也不想是自己想多了,給她添麻煩,就想著自己去找找,她也跟我說過她的地址,本來正打算出發不就被逮起來了嗎……既然我都說了,邵哥你們如果幫我找到她,能不能不告訴她是我告訴的你們這件事啊?隨便編個理由都成。”
邵梓果然看上去比較有親和力,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杜茂連哥都叫上了。
然而杜茂自己的狀態卻讓彆人莫名的產生同情之心。
他還沉浸在自己的無始無終的戀情當中,為自己的一片癡心和刻意隱瞞的善意謊言而感傷,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