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有些疑惑,這通訊錄用了好幾年了,她見過的漂亮姐姐可多,連莫雲晚剛見到的時候都被自己在心裡冠上了這個標簽——雖然現在肯定是更凶狠更殘暴的巫婆形象,最多改成“一個漂亮的凶殘女巫姐姐”。
陸遙一時竟然想不太起來。她也總因為自己早年設的稀奇古怪的備注感到後悔,畢竟當時一定都覺得自己的記憶力絕對杠杠的,不備注真名還能防止隱私泄露,哪能想到過段時間自己都不記得了呢?
在這個時候來電話……她想到一種可能性。
“我是於宣儀,你明天來找我嗎?或者我自己來警局找你?”
啊這,陸遙一拍腦瓜,實在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暈了頭。
“我找你我找你,實在有問題我接你過去。正好我有話想要問問你。”陸遙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了,“抱歉啊,我忘了改你那號碼的備注了,差點沒認出來,也虧得你比較直……”
“白”字還沒說出口,這邊又出了其他的事態。
輕音樂放完,紀錄片正式進入了下一個階段。這是針對明火的個人紀錄,在展現一係列高光時刻以後,就要從職業生涯的開端開始敘述,講述這一名在賽場上征戰八年的傳奇老將獲得的功勳和輝煌。
“明火職業生涯的開端,是……”
響亮的聲音在空間裡回響,陸遙也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和人聊天,這樣不妥,趕忙伸手按了空格鍵,暫停了紀錄片的播放。
“……是一場超乎想象的鬨劇演出,與彆人眼中之後的他天差地彆。”
聲音卻不是電腦裡發出來的。
而是手機。
陸遙愣了愣“你知道我在看什麼?”
又誇張道“不是吧?你彆告訴我這玩意兒是你寫的!”
陸遙是知道於宣儀喜歡這位選手的,就在她們斷絕聯係之前的幾天。那時候明火剛拿了職業生涯的第五個冠軍,作為功臣被一片褒揚聲圍繞,遊戲裡也到處都是有關的信息和廣告。
“這麼尷尬的紀錄片,按理說誰看了都會印象深刻的。”於宣儀幽幽道,“你在看?難道你現在也看比賽了?”
陸遙鬆了一口氣,想想確實,一般人不會因為大半夜的聽到身邊的警官在看這種娛樂性質的東西就懷疑和案件有關。就像法醫也有正常切菜而不是切割人遺體的時候。
而她作為一個愛好者——即使是三分鐘熱度的偶爾的愛好者——閒暇時間看個樂嗬也很正常。
但她又產生了懷疑怎麼可能這麼巧,連晚上在劇院外的明火都和於宣儀有關,雖然隻是八竿子打不著的粉絲關係。
況且昨天還有ff的比賽。即使是作為替補,選手正常情況也該坐在台下以防萬一。怎麼就讓這麼個人跑出來了,還在那種敏感的地方?
這本也是他的疑慮所在,既然和於宣儀這個最重要的要素撞上了,那正好兩兩合一。於是陸遙繼續開口套話“我記得你很喜歡這個什麼火?現在還是這樣啊,真不容易。感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你可以邊看邊和我說話。我不介意,剛好也想聽聽。”
陸遙想著自己確實想要把狀態轉化為朋友敘舊聊天的狀態,也正好不用太過刻意,於是也點了空格鍵、
“就算我們在一起看了。”於宣儀收了個尾。
這時,她之前續上的那句話也結束了。
鬨劇?究竟是什麼鬨劇?疑惑也在這時及時的湧上陸遙的心頭。
鬨劇,顯然不是一鳴驚人的意思。
“因為首發的上路選手生病,其實明火在第一屆聯賽中就替補上場,打滿了五個大局。然而,那時候明火的表現被稱為一種災難——數次團戰脫節,數次落單被強行殺死。許多人都覺得,這是一個災難一樣的新人選手。雖然那隻是第一屆聯賽,所有的選手按理說都是新人,但夾在這麼多人氣主播構成的隊伍中的明火,在那時無疑是一個不討喜的生麵孔。很快,首發病愈,一年以內,明火再次消失在賽場上。”
“有人說他太想表現自己,想法太多。但後來才有人知道,那是他的‘戰術’,隻是根本沒有人配合他的戰術。從一開始他被ff老板發掘就有的打法被他帶到了當時流行混戰的賽場上。然而誰會聽一個透明人的指揮?”於宣儀語氣晦暗不明,做著一個粉絲的講解,“彆人都是小有名氣的路人王,有各自的團隊乃至已有的粉絲,都想作為核心在比賽中出風頭。而為了團隊作戰,是超越當時時代的新鮮思路——因為不需要這種思路,隻要在對線期打倒對麵就能贏,那是組成一隊都難上加難的聯賽初期所有的共識。”
當然,這不是適合在紀錄片中提及的內容。
紀錄片隻是一筆帶過。
“而改變,出現在次級聯賽建立完成以後。同時,主要的聯賽賽場上,以天才操作手繁多著稱的ff戰隊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