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於宣儀也暗自盤算,在自己心底給這件事定了性。
她倒沒有什麼怪罪吳桂希的意思,隻是忍不住有些想笑,又覺得自己實在操心過急。
還比較關心,那家夥以後如果一直都這麼方便利用,以後如果換個好拿捏的人在她身邊陪著,該有幾條命才能和她做朋友?
怕不是做著做著就得被坑沒了,還得多虧了那個不長記性,遇到個看著麵善的人就能嘰裡咕嚕的把自己心裡話講出來的笨蛋。
看來還得多陪她幾年。
於宣儀並沒有任何停頓,也沒有再嘗試打開自己的手機。
剛剛信號斷了不是因為信號不好。
於宣儀也不是沒聽過那種聲音,那種轉變意味著信號確實在消失,隻不過不是因為來到了服務區外,而是因為有信號屏蔽設備的存在。
當然,不可能是那種隨便能覆蓋一整棟樓的信號屏蔽車——電影裡出現的那種。像各種考試的考場上,有時就會安裝這種設備。作為一個恰巧善於記憶的人,於宣儀也不是沒聽說過。
恐怕設下陷阱的人就是為了把她這樣封閉在天台上才做出了這些舉動。藝術學院本身性質特殊,大部分的門都隔音。於宣儀一路走來根本沒看到任何人在看守,也就說明恐怕輪值的保安在一樓的某個小房間裡歇息。
而如果保安都歇息了,大門沒有上鎖絕對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設下了這一連串的陷阱,把她引導到這裡。
甚至借助的是吳桂希的聲音和經曆。
之所以是“吳桂希的聲音”而不是她本人,原因相當簡單。
即使吳桂希真的想要欺騙她,與人合夥下套,甚至利用自己的專業技能做出正確的表演,她也不可能采用這種方式。
從一開始上樓梯於宣儀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這裡的樓梯太過於陳舊,布滿灰塵,也沒有遮擋風雨的擋板——走幾步直接就能看到天空,根本不像是儲存著重要物品的樣子。
如果是更了解她的吳桂希自己下的套,那麼絕對不可能把理由設計成這個。
因為即使吳桂希從來都隻能用缺心眼來形容,仍然沒有人比長期和於宣儀同住的她更清楚,這位年輕的於姑娘對這一類生活中的細節有多麼執著的偏執。
可於宣儀偏偏又這麼做了。
當然不是因為她特彆想要被人完完整整的算計進去,而是因為她若有所思。
讓她站在這裡的人是誰她暫且不用深究,但如果目的僅僅是把她一個人關在天台上,斷絕一切聯係,這個人起碼一定有著自己的規劃,而且不懷好意。
於宣儀並沒有餘暇去畏懼,隻有閒心去思考。因為這個地方確實不適合殺人,而更適合困住一個人。自己不必擔心在這種半封閉的場所被人暗中謀害,但同時自己的行蹤也會被遍布校園的監控錄像完完全全的記錄下來。
所以,這個行為似乎除了證明自己這段時間在藝術學院的大樓當中以外沒有任何意義,而費心設計這一切的人卻又沒有多餘的舉動。
可能性太多,思路太雜,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設下陷阱的人主動把一切都為她準備就緒,卻又完全把她當做一個任人操控的傀儡,不明所以的在這裡停駐。
想到這裡,一種莫名的叛逆再一次湧上了於宣儀的心頭。像是怒火,卻又更像是彆的什麼東西。
就像一個素來喜歡支配他人的人,卻發現自己被一個不知名的鼠輩完全算計。
聯係上自己先前的遭遇,於宣儀心中的不滿更甚。
怎麼可能讓你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