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華琴雖然動作很是頑固,但本身應該極其厭惡這樣形容不整齊的異性,動作大概有那麼一瞬間想要阻止,卻還是因為本能遠離了敲門關嘉勝,因此根本沒起到“擋門”的作用。
這時她才想起自己的失誤,一時無法阻止而惱羞成怒,轉向了邵梓生氣發火。
“我先生要是被吵醒了,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她似乎都不想再看關嘉勝一眼,惡狠狠的衝著方才有意“玩忽職守”的邵梓道。
邵梓倒不以為意,從來沒有哪條規定是強迫刑警必須在被呼來喝去的同時還要照顧到某些涉事公民睡眠的。岑華琴自己把人放進了彆墅,又自己暴露了那麼多東西,自己不指出她犯得這麼多錯處已經是因為不想再被惱羞成怒的這位夫人纏上了。
但關嘉勝那邊,事情似乎沒有發生預想當中的變化,比如有另一個不好相與的角色出來製造邵梓為此感到頭疼的麻煩。
他仍然在敲門,越來越急躁,但裡麵似乎並沒有任何動靜。
“什麼玩意,睡得和豬一樣。”關嘉勝罵了一聲,一拳砸在門上。
岑華琴倒是鬆了一口氣“你能不能快點撒開?彆在這沒事找事,擾人清夢。”
邵梓站在一旁,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隻是一扇木門,外麵的動靜大成這樣,裡麵難道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
他幾步走了過來,在幾個人轉過來的目光下試探性的擰動了門把。
“我先生有鎖門的習慣,他不想出來誰叫也不會開。在自己房裡以後,”岑華琴終於想起了要撿起自己貴婦人的形象,表情依舊難看,但顯然安心了很多,“我看就算他真知道外麵有人砸門,也不會主動出來。”
可邵梓就這麼試探性的一擰,房門居然開了。
但他也不能以這種身份當著岑華琴的麵就進去找人,先把門掩上,順帶伸手攔住作勢就要進去的關嘉勝。他可沒有岑華琴那麼多虛偽的講究,關嘉勝也不至於為了這點事真就襲警,於是在一旁不耐煩的等待著。
“臥室隔音怎麼樣?”邵梓轉頭向岑華琴問道,“還有,岑夫人,你們夫妻是分房睡的?”
岑華琴聽到這句話,臉色更加難看了。
“不然他怎麼……”話剛說一小半,她又把話咽了下去,咬了咬牙,“分房,他說他注意隱私,一開始就給我立了規矩。”
話裡的意思邵梓聽明白了。
本來這夫妻倆就能夠算是貌合神離的典範,之前從竊聽器裡他也知道了魏擇廣或許有很多情人——而且甚至不避諱自己的合法妻子本人。但作為合法妻子,岑華琴竟也隻是擔心自己會被情人的孩子分走遺產而已。
實在是令人嘖嘖稱奇的事實,但畢竟不是正經途徑得來的消息,邵梓也隻能裝作不知道。
這麼一看,也許這位魏公子還大膽到把情人帶回家裡。
“差不多該關上門了吧?”岑華琴有些急了,雖然壓低了聲音但話語相當急促,“再這樣他真的要醒了。”
“不好意思,我猜魏先生應該也不願意自己被當做不能起夜的寶寶吧?”邵梓卻不再順著她了。
怎麼想都太離譜,魏擇廣就像是一尊大佛,擺在這家裡被人供著。
他直接讓門敞開,順便打開了旁邊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