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角落的潛伏者!
既然如此,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行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將獨一無二的把柄握在手中以後,下一步,則是掌握更多的籌碼。
溫宜廷被突然的拉了過來,也以為自己被寄予了什麼期望,雖然忐忑但還是主動發問。
其他人暫時不會離開住宿的樓棟,機會剛好,也正是適合策反的好時機。
對溫宜廷這個人的種種異常,他也早有見地和考量。
“警官,您特地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
顯而易見,他是被梁安剛才拐彎抹角的反向操作糊弄進去的典例,雖然惴惴不安,眼神飄忽,但還是強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但手部還是不由自主做著小動作。
梁安心裡對這種反應的來由門兒清,但他依舊勤勤懇懇、不驕不躁,不對這種結果自得自滿,按著自己原定的軌跡進行。
“其實我剛才說的,不是實話。”
這是一次試探。
溫宜廷也一愣,似乎是以為梁安要告訴自己鄭春生情況不樂觀的事實,他也覺得可能在意料之中,先是緩了一口氣,然後追問。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肢體動作是一門語音,梁安恰巧對這種事頗為精通,看得出近似於眉毛鬆懈,嘴角繃緊,刻意把注意力集中在五官導致表情略顯僵硬的這一係列動作。
按照他的分析,溫宜廷能力在同齡人中算得上強,但不至於對生死大事毫無波瀾,隻是不同之處在於,他熱衷強裝鎮定的習慣一直改不了,現在也是介於裝模作樣和心臟狂跳之間。
微妙的和麵對的另一個人狀態相似,又截然不同。
不同之處在於,畢竟實踐經驗豐富的不能更豐富,梁安的自信也少有人能媲美。
“鄭春生……鄭叔有點問題。”梁安緩緩開口,像是做出了什麼很沉重的決定,再次從口袋裡掏出那剛剛檢查過的子彈,“你有沒有發現,這顆子彈和之前有點不同?”
“你的意思……”溫宜廷瞳孔一縮,“是你開的槍?”
還沒等梁安醞釀好氣氛,以最沉重的方式點頭或者搖頭。
“也就是說,鄭叔就是凶手?”
溫宜廷這樣認為的原因很簡單,既然梁安帶他過來坦白,再“說”出了如此轉折,行動言語還如此自然,當然不是犯了錯誤,為了“投案自首”。
真妙。梁安暗歎了一聲,心道自己對這人的認識還真沒有錯。
繼續胡謅與否,全憑發揮——溫宜廷的發揮。他在這幾天中主動分析的經曆不少,梁安也或多或少掌握了規律。
在種種編造與欺詐當中,梁安始終秉持著儘在不言中的原則。他畢竟是責任在身的公務員,撒謊太多不太符合職業形象。至於子彈,隨著時間變化有所磨損也勉勉強強能納入自我開解的詭辯範圍。所幸他現在還有這麼一點堅持,以後如何就更不好說了。
再會隨機應變的演員,也不至於在他信口胡謅到這種程度以後仍然保持著最單純的反應模式。梁安雖然不覺得自己以後完全不會遇到這種程度的戲精,但起碼現在他很有把握,因為眼見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