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號贏家!
繼續搜查案件,驀然生出一種《古靈精探》的感覺,傾城沒有抬頭,手指在屏幕上猛戳,抽空道“那個電視劇是二十年前的港劇了吧,他們現在孩子哪裡知道。”
“瞎說什麼,頂多十年。”我嫌棄看了眼正在賣力打遊戲白傾城,反駁道。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我又催了一句“行了行了,趕緊打完,我們還有案子呢。”
“今天是啥案子,簡單的話你拉上蘇梨去吧,我這裡忙的走不開。”傾城繼續猛戳屏幕,說道。
“嘿,懶得你,你那裡哪叫忙的走不開,能不能務點正業!”我這個氣呦騰地起來了。
蘇梨正好從樓上下來,笑著說道“那今天咱們辦那個剛送來的案子吧,好像挺容易的。”
“什麼案子啊?”我抬頭問了一句,他今天這造型不錯,純色緞麵鬥篷,純白和服,裝飾著金色鏈條,係帶處兩個毛絨絨的球球,阿梨穿起來很可愛。“鶴丸國永,難得穿男裝啊。”
“最近在攢刀劍亂舞的c服,案子是這個……”阿策遞給我幾張六寸照片,“是一個學生在一個……廢棄工廠拍的。”
我接過來翻了翻,拍攝水平出奇的很好啊,整體故意拍出灰色的感覺,老舊的廠房,無處不生的茅草,縫隙裡開出的蒲公英……隻是可惜這些照片裡都有個模糊的黑色影子,這些影子還不一樣,有個匍匐在地,有的隻是站著,也有一塊兒手一樣的圖案,看上去像是s的。“是真的拍到了那些東西?”
阿梨認真地點頭,肩頭的毛球還晃來晃去“他說拍的時候還沒有,可是洗出來就有了,檢查過了沒有s痕跡。”
“這樣啊,行,我們去看看。”我皺了皺眉,又和傾城說道,“那我倆出去了,你自己隨便吃點,還有記得喂貓。”昨天不是把我們家大橘接回來了嗎,餓著傾城也不能餓著我們家貓啊。
不帶傾城也得帶老七啊,我們仨輕車簡傾城很快就到了那學生拍照的地方。這地方幾年前發生過一次火災,如今鬨了鬼也是情有可原。到地方,我就先點了陰人血,突然想起來問了蘇梨一句“你能看見鬼嗎?”
蘇梨搖搖頭“一般不能。”我倒是有些驚訝,又問道“神仙也不能看到鬼嗎?”
“我父親是人族,我有一半血統是人族啊,而且另一半……和神仙也不完全一樣。”蘇梨解釋的很蒼白,大概是設定吧,我也沒有繼續問,把手裡的陰人血遞給他,“點一點兒在眉心上麵就可以了。”
蘇梨“哦”了一聲,乖乖點上,又說道,“我隻有在動用法術的時候才能看到那些東西,但是三界法規定我們不能隨便在人界使用法術的。”
哦哦,我知道了。我點點頭,沒說什麼,手裡拿著三清鈴,一邊走一邊晃著。要是我現在穿一身那種道士服就和那種江湖騙子一模一樣。動作一樣,三清鈴的作用就是“法鈴振動,神鬼鹹欽”,我這裡一搖鈴,就是告訴這片兒的鬼祟,我是一個道士,過來普度,呸,超度,呸,道家的詞怎麼說著來著,反正就是我過來送你們去往生來了,趕緊出來排好隊,雲雲。
搖得我都困了,也沒見到鬼,可能是一個法鈴太沒有誠意了。我輕輕歎口氣,又拿出兩張黃符,在兩眉心和嘴中央,三點上轉了一個三角形,施一個咒法,繼續念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蘇梨在我耳邊悄悄說“楚楚,還是什麼動靜也沒有,你是不是演砸了?”
“呸,姐姐我縱橫……各種鬼屋十……五六年啥時候演砸過……不過這確實挺奇怪的哈。”說的我自己也沒底氣,那照片確實拍的像是鬼祟,總不能是惡作劇吧,早知道帶安言來了,還能當雷達探測一下呢。
我收起三清鈴和黃符,重新換了個法子。我就不信了,這麼大的地方還找不見個孤魂野鬼了。
我抬起手掐了一個九宮格,算好八門,怕不精確又掏出羅盤對好儀線,在廠裡尋到一處。我蹲下身,把土地上的雜草清理一下。點起三柱香,我拿手彈了彈把火星子彈掉,在土地上圍成三角形。做一個手訣,坐在地上開始念咒。
這段咒念完,那三炷香既沒有燒完也沒有燃起嫋嫋地青煙來,而是像時間停止一樣,一抹煙已肉眼可見停在香頭上。鬼祟吸收香火的力量,會讓燃起的香火迅速減少,而現在……
我起身拍拍土,蘇梨看著這一地土,皺著眉頭道“楚楚,你這……”
“怎麼?”
我一挑眉毛,蘇梨吐吐舌頭“沒事,不拘小節,不拘小節。”
“切,看來確實有點問題,打電話叫安言過來。”我翻個白眼,話鋒一轉還回到現在。
“這東西不是鬼,是聻。”我歎口氣。蘇梨驚問道“聻,鬼死為聻的聻?”
這倒是很少見。並不是說聻很少見,畢竟很多孤魂野鬼會因為各種情況死去。而是聻在人間、被人的相機拍下來、被人看見的情況很少見。聻與希與夷一樣,都是沒有形體四散漂蕩的“物質”,而在那個學生拍下的照片裡卻至少有個黑色影子。
這樣想著,我拋出一段紅線,示意老七拉起一個特殊的陣法。
這陣法算是我師父的師父發明的,叫做捕靈網,聽著和捕夢網一樣。用紅線沿著定好的編織方法纏繞,每纏繞一個四方結扣下一個碗,碗裡裝上一種穀物,直到整根紅線編織完,一共扣下是十一個碗。因為這根紅線每隔一段有個銀鈴,在觸到具有靈性的東西後會發出聲音。
因為所有有靈性的東西都會被紅線感應到,所以我讓蘇梨站的遠了些。捕靈網接好了,如果站在空中俯瞰的話,會發現所有四方結結成了陰陽魚的樣子。再次點起香火,設下香案,搖動三清鈴,鈴聲借助紅線網,紅線網本身的細微感應力放大,逐漸蔓延到整個廠房。
“叮鈴鈴……”銀鈴一陣輕響,應該是困住了那個聻。我向老七使個眼神,他用桃木一挑,整個網聚攏起來,在空地上憑空出現一個紅線纏繞的“人”樣子。看來我們真的抓到一個聻!有點在一回道裡找到槌之子的感覺。(此處出自某日本綜藝,槌之子是日本傳說裡的一種不存在的蛇)
可是下一個問題,這要怎麼保存?我咬咬下唇,“這個可以拿起來嗎?還是應該直接送回地府?”
蘇梨在背後默默投了個嫌棄的眼神,撥通了自己大哥的電話。“哥,聻要怎麼處理,我們這裡抓到一個聻。”
安玉緒還在打遊戲,接了自己弟弟的電話說的特彆急“聻,鬼死成聻的那個?送到地府吧,我們這裡沒法處理,那東西也沒有個形吧。……靠,誰殺的我!不說了,打比賽呢。”下一秒已經隻剩下忙音,蘇梨生氣的吹了吹劉海,可惜假毛質量還是不去真毛,沒有形成傲嬌女主的狀態。
我更拿他沒辦法“好吧,開鬼門,送聻。”
使咒,用桃木劍,劃下合適的咒語紋路,注入雞血,用黃符召喚鬼門。這是個簡單的開鬼門的方式,可以把一些人間沒法處理的事兒推給地府管去。然後用黃符把聻收進去,扔進開啟的鬼門就可以了。
這事兒就算結了,我舒展舒展身體,“走吧,回家,吃飯。”蘇梨點點頭,眼睛卻盯在手機屏幕上,有一會兒他把屏幕湊過來和我說道“我查了查這裡,就這個廠房,原來是發生了火災,燒死了十幾個工人呢。”
“然後呢?”
“現在還沒賠款呢,負責人跑到另外一個省,自己買房買車說什麼也不拿賠款,都一年了,死者屍體現在還在殯儀館凍著呢。”
“真不怕遭報應……不過,”我突然想到了些彆的,“枉死的人化成怨鬼索命的多,可是死後再死成聻本來就很奇怪,仿佛是,有人故意連人和靈魂一起燒死了。”靈魂和肉體不同,肉體死掉的時候靈魂就會離開,之後歸於地府遁入輪回可以,化成厲鬼向仇人索命也有,因為其他原因滯留人間,做孤魂野鬼也是正常。可是連靈魂一起滅掉,可就不是普通人能做的了。“這可能不是意外,是謀殺。”
我有時候會突然開啟偵探模式“隻是沒想到,燒死的鬼有一個化成了聻仍舊滯留在這裡……”
蘇梨眉頭擰成疙瘩,皺著一張精致的臉說道“我覺得,有可能。”
“哎,這種事元夕組能管嗎?”我突然問道。蘇梨點頭道“元夕組雖然管不了人害鬼,可是特彆委可以。”
“再給你哥打個電話,查。”
不務正業的特彆委主任安玉緒在接到自己弟弟這個案子之後,突然浪子回頭,發揮了為人民服務的偉大精神,決定徹查玉民縣水泥廠火災案,最終抓到了為了掩蓋巨大賬目虧空,詐騙國家特大事故撫恤金,在自己廠房縱火,燒死十一名員工的廠長。同時特彆委也查出廠長由於迷信,請了一個道士,做了封魂陣,連靈魂都不放過。
而更有意思的是,幫助那廠長封魂的正是據說已經死了的“大道”百裡赫。是的,據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