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妖之白蒼雪!
看著天空中,那一頭長發白如雪,一席白衣若寒霜,俊美到世間之極致,傾國一般的容顏,塗山容容的心,在一刻,突然感到無比的安心和寧靜。
“五百年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就在眼前,五百年了,縱使滄海,也早已化作桑田,自己的心,騙得了彆人,卻終究騙不了自己,看著白蒼雪,看著他,即將隕滅的那一刻,什麼委屈,什麼幽怨,什麼時間,什麼滄海桑田,自己唯一願望就是,和他直到永遠。”
“直到他隕落的那一刻,自己才明白,五百年來,自己早就已經不怨他了,心中隻剩下那份苦苦的思念,日日煎熬的等待,隻為心中唯一的所愛,等過滄海,等過了桑田,隻盼有一日,夫君的歸來。”
“心中的害怕,最後倔強,五百年前的委屈,再次見麵,卻湧上心頭,隻想他哄一哄自己,誰叫他拿命來還,等了五百年,等來確是永遠的相隔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塗山容容笑了起來,笑的恣意,笑出年少時和他在一起的恣意,淒美的容顏,掛滿淚水,嘴角的鮮血,染紅了衣衫,佳人恣意大笑,她笑造化弄人,她命不由天。
佳人緩緩起身,任風雪飄零,吹亂長發,任狂風凜冽,吹乾淚痕,陣陣寒風,衣衫作響,決絕的目光,注視著空中的愛人。
一道寒光,閃過眾人的眼,一柄長劍,端握在佳人的手中,劍長三尺,密布寒霜,劍鋒凜冽,泛著寒芒。
“那是?”白一,看著塗山容容手中的長劍,麵露驚恐之色,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神劍,——棱雪”,龍冰兒聲音冰冷的說道,終年如同數九寒冬的臉上,也露出為之動容的神色。
“那是蒼雪哥哥的佩劍,斬過帝者,滅過諸王——”南瀟雪,眼睛緊緊盯著塗山容容手中的長劍,臉色動容,喃喃的說道。
“本少,還奇怪呢,五百年前,這小子竟然赤手空拳,不帶佩劍,原來在這丫頭色手裡,嗬,感情是當了定情信物啦。”小金人看著塗山容容拿著的劍,腦子裡頓時想到了什麼,露出一絲皎潔的笑容。
“那是白兄的長劍?為何在這裡,莫非眼前這個女子,就是白兄的相好?這小妞長的,帶勁,白兄眼光不錯,唉,可惜了,短命!”身穿黑衣的男子,眼神犀利,表情淡漠。
“小蒼雪的劍?”塗山雅雅看著塗山容容手中的劍,若有所思,五百年前,她親眼看著他,手持這把劍,獨自一人,蕩平了諸天。
塗山蘇蘇,在白蒼雪即將隕落的那一刻,慢慢的變大著,直到這一刻,塗山紅紅回來了,金鈴發髻,隨風飄飛,絕美的臉上,一雙紅色眼睛,突然睜大,直愣愣的看著塗山容容手裡拿的劍,淡淡失落,彌漫在心裡,眼角不知什麼時候,滑下來一道不知名的淚。
塗山容容,抬起頭,看著空中的白蒼雪,臉上淚,漸漸風乾,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眼睛看著空中,自己朝思暮想五百年的麵孔,流露出融化寒冬的溫柔,凜冽的風,吹動著綠色長發淩亂飛舞,疼痛的心,在此刻變的平靜。
如琥珀般的眼眸中,除了溫柔,還有著一股決絕,一種歸宿,和一生的甜蜜與榮辱。
“小蒼雪,你知道嗎?姐姐多想回到小時候,可是,慢慢的,不知不覺,你長大了,身邊的女生越來越多,經曆的事情也越來越多,有些事情甚至連我也沒有陪在你的身邊,我既氣你,又可憐你,我既委屈,有心疼你,我總在幻想著,要是能回到小時候多好啊,活的恣意,活的瀟灑,活出我們真正的自己。”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心裡有了你,隻有你,甚至沒了我自己,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怨過你,一直以來,我都是在怨我自己,我為什麼那麼無理取鬨,我為什麼要和你生氣,我為什麼不能和你一直在一起”
“五百年,對我來說,漫長如同深淵,五百年,我對你的思念,你可曾經知曉,五百年,為了尋你,我闖了極北神山,險些隕落,你又何曾知曉,這五百年,我尋遍天下,最終還是弄丟了自己的意中人。”
塗山容容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再次爬滿了淚水,浸透了衣衫。綠色的長發,絕美的佳人,淡淡的死意,散發在人間。
塗山容容輕輕撫摸著手中的長劍,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睛彎彎,溫柔的似水一般。輕輕的,緩緩的,慢慢的,纖細的手指,劃過每一寸劍身,無儘思念,一生的愛,傾注其上。
“五百年前,大婚之前,你將此劍送我,說願意護我一世周全,叫我一生平安喜樂,可笑,當日大婚,我傻傻的等在那裡,一天一夜你都沒有回來,我又傻傻的等在塗山,等了你五百年,你卻如此,離我而去。”
“這些年,我日日隨身攜帶此劍,夜夜抱此入眠,隻因這是你我之間,唯一的思念。”
“小蒼雪,姐姐累了,其實,早在五百年前,姐姐就累了,我不問前塵,不問過往,昔日的種種誤會,種種委屈,種種痛苦,今日,便一並了解吧。”
想著,塗山容容持劍,麵帶決絕,表情淡漠,抬手間,長劍放在精致的玉頸上,劍鋒散發的凜冽寒氣,撕破了血肉,殷紅的鮮血還未流出,便覆蓋上了寒霜。
“嫂子,你被衝動啊,神劍棱雪,可削人魂魄,斷人輪回,若被此劍所殺,就真的灰飛煙滅了”,南瀟雪在一旁焦急的大喊道。
“我說,塗山容容,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今日,莫非腦袋糊塗了?此劍,不是鬨著玩的,他既把此劍給你,你就更應知曉,他對你的心意。雖然,本座很不服,但本座今日,願意拉下顏麵,求你莫要辜負了他。”龍冰兒,冷冰冰的說道,如同數九寒冬的臉上,帶著動容,和一絲複雜的淚光。
“塗山女子,果真至情至性,白兄,的眼光,果然不錯。隻可憐了這,傾國佳人了,唉!”黑衣男子,犀利的眼睛,注視的塗山容容,眼神中流露著淡淡的傾佩和惋惜。
“容容不要啊!你瘋了嗎?你怎麼這麼傻啊?”塗山雅雅哭著大喊道,想要上前攔住塗山容容。
“雅雅,不要,這是容容的選擇,也是我們的——,選擇。”
塗山紅紅,抬頭看著空中,漂浮的那道身影,抬起胳膊攔住了塗山雅雅,聲音很冷,很淒清,飄渺身姿,金玲發髻隨風飛舞,兩行淚水,順著絕美的容顏,慢慢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