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上空,白一身穿重甲,孤身俯瞰整個塗山境內
風花雪月樓大軍所到之處,所有的黑狐皆被掃蕩一空,兵鋒所指,寸草不生。
北山妖帝石寬,一隻手臂被白一的長矛崩碎,獨臂站在空中,散亂社會的發型,黑色墨鏡,誇張到炸裂的肌肉,再加上一個有點小的黑襯衫,依舊是那麼社會,大哥的氣場因為少了一隻胳膊,更社會了許多。
“苦情巨樹啊,我不服,我不服啊”
“塗山,欺我,塗山欺我,我要用我無堅不摧的拳頭,將這苦情巨樹粉碎乾淨。”
石寬大聲喊道
“法相本體”
巨大的石頭人,直衝天際,上百裡長的拳頭,比小山還大幾分,向著空中的白一打來。
白一麵無表情,長矛重盾陡然消失,赤手空拳的迎上了石寬的巨拳。
白一提手抓住石頭人的手腕,隨意一扔,一個誇張的過肩摔,巨大的石頭人被淩空翻起,重重的甩了出去,飛出塗山城,撞到了塗山城外的大山上,和六耳一樣,被鑲在了山體了。
隻不過遠遠看去,好像隻有一個六耳,因為石頭人石寬,本來就像一個小山一樣,和此刻的大山鑲嵌的渾然天成,天衣無縫,一點沒有違和感。
白一身形一閃,來到了塗山劇院內,單膝下跪,
“主上夫人,塗山霍亂已平定,所有黑狐被儘數絞殺。”
身穿金色重甲的白一,散發著無儘殺伐之氣,雖然滴血未染,卻血氣衝天。
白一走到了白蒼雪的身旁,冷冷的看了一眼抱著白蒼雪的龍冰兒,輕輕彈指,將龍冰兒逼退三丈,伸手扶住了白蒼雪的身體。
“白一,你!”龍冰兒聲音冰冷,怒視著白一。
“要抱也是主上夫人抱,彆人還是懂點規矩的好,不懂的話,我不介意教教你。”
白一抱起白蒼雪,轉過身去,背對著龍冰兒說道。
緩緩的將白蒼雪放在了塗山容容的身旁,單膝跪地,語氣恭敬的說道
“主上放心,有白一在,定保主上和夫人的安全。”
白一的聲音很冷,散發無儘殺伐和鐵血。
“主上曾言,一人長相守,一世共白頭,既許一人以偏愛,願儘餘生以慷慨。”
“白一跟隨主上,蕩平諸天,掃平異族動亂,橫推半生,隻懂得殺伐征戰,但正是主上,讓白一明白何為是愛。”
“愛是包容,愛是守護,愛是擔當,主上一生負了許多人,也曾負過塗山,也曾負過夫人。”
“但主上從來沒有負這天下,出生入死,幾經殺伐,為的就是有一天,天下太平,守護的不光是圈內的世人,更是守護塗山,守護您。”
“情不知所起,卻是一往而深,還望夫人,莫要辜負主上情誼!”
白一說話間,俯身叩首,重重一拜。
看著叩首的白一,塗山容容的怔住了,隻覺得胸口有些哽咽。
身後的龍冰兒愣住了,白一嗎,白蒼雪手下最能打的人,到哪裡都是身披重甲,冷冰冰的樣子,如此卻俯身跪拜,就連白蒼雪都舍不得他如此去拜吧,如此場景,當真讓龍冰兒的心,十分觸動。
“難道,他,當真對我毫無感覺,就連他的手下都對如此無情。”
“終究隻是我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嗎?”
頓時一股淒涼,悲感湧入龍冰兒的心,龍王之軀,妖聖之體,又如何,情由由心生,情滅心碎,
龍冰兒嘴中湧出一抹妖豔的血紅,與那張如同數九寒冬般,絕色傾城的容顏,形成了強烈對比,唇間一抹朱砂紅,嘴角流淌的卻是心血紅。
龍冰兒有些失魂落魄的,修為滔天又如何,此刻卻如同個步履蹣跚的小孩子,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這塗山,本座以後不會來了,永遠,也不會再來了。”
“白一,白蒼雪醒了,你告訴我一聲,多謝了。”
龍冰兒化作玄霜巨龍,飛天而去,龍族極好麵子,我既然已經放下了尊嚴,不要臉麵,縱然換來此種結果,亦是我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龍冰兒聲音很輕,帶著悲傷,帶著落寞,寒霜巨龍,浮雲直上,所過之處,江河大地,雪花飄零,這美麗的雪,是巨龍的淚。
白一起身,雙手疊放在胸前,再次向塗山容容作揖,
“夫人,我等先退出塗山,大軍在塗山城外三十紮寨,主上就拜托夫人了,夫人若有什麼事,傳音屬下,屬下瞬息而至,屬下告退!”
白一起身,行走間,重甲摩擦,聲音如同那萬千戰場上的怒吼殺伐,陡然間,巨盾長矛憑空出現在手中,白一淩空而起
“大軍,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