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未眠!
李良晟全然不顧後果,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被羞辱到了極致。
這倏然拿匕首攻擊靖廷,速度很快,也幾乎是拚儘了全身的力氣。
但是,匕首卻被靖廷兩指夾住。
不是被他的鐵手夾住,若是被鐵手夾住,李良晟至少還不覺得那麼羞辱,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拚儘全力,卻被靖廷輕巧地用兩指夾住他的武器,當下,他呆立當場。
“逆子!”侯爺上前,一巴掌就呼了過去,李良晟此舉,讓他幾乎一口鮮血吐出來,“他是你義兄,你的武器不是對著敵人,而是對著自己的家人,你不死還有何用?”
一巴掌不解恨,又連續給他甩了幾巴掌,直打得李良晟跌倒在地上,幾乎昏過去。
江寧侯夫人這下子沒能再平靜了,衝過去護著兒子,怒聲道“你要打死你兒子嗎?”
“他不死還有什麼用?還有什麼用?慈母多敗兒,都是你寵出來的!”侯爺暴怒,見她護著,不由得又踹了一腳。
“住手,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江寧侯夫人悲沉地看著他,“橫豎,我們母子在這個府中一點地位都沒了,連外人都不如。”
說完,她的眸子終於是憤恨地看著靖廷與瑾寧,那精心偽裝的平靜,也慢慢碎裂,怒火焚燒。
靖廷不語,麵對江寧侯夫人的仇視,他仿佛已經習慣了沉默。
但是,瑾寧卻道“既然夫人認為我與靖廷是外人,那你們的家事我們不宜過問乾涉,告辭!”
說完,拉著靖廷就走。
她知道靖廷的性子,更知道江寧侯夫人的套路,不外乎是一直指靖廷這個外人破壞他們一家的感情,到時候說都靖廷心生愧疚之情,靖廷便會為李良晟說話,乾脆就先拉他走。
兩人出去之後,後麵還傳來侯爺暴怒的聲音。
靖廷沉著臉,淡淡地道“瑾寧,你若覺得在這府中住得實在無趣,我們可以搬出去。”
“瘋狗亂吠,我就得落荒而逃?這府中除了他們,可還有祖父和父親,有讓我厭棄的人也有讓我尊敬愛重的人,我怎會為了厭棄的人離開我尊敬愛重的人?”
靖廷牽著她的手,眸色一暖,“委屈你了。”
瑾寧也回以暖暖一笑,“和你在一起就什麼都不委屈。”
他的手包著她的手,牽手前行,仿佛寒風也沒有那麼凜冽。
經過回廊,便聽得前麵傳來尖銳的聲音。
瑾寧仔細聽了一下,是從老夫人崔氏的屋中傳出來的,這聲音,若沒聽錯,是李齊容的聲音。
瑾寧眸色一沉,道“你先回去,我過去看看。”
靖廷點頭,“好,你去。”
女人家的事情,他不宜過問乾涉。
瑾寧大步往老夫人屋中而去,果然見李齊容指著崔氏在罵,“你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心裡清楚明白,你是半路入門的,還真想我拿你當祖母尊重?你做夢吧你!”
崔氏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任憑李齊容痛斥。
瑾寧就奇怪了,李齊容好歹也是侯爺嚴訓之下教出來的大家閨秀,雖說之前行事也頗為失德,但是這樣痛斥長輩,卻是大不敬大不孝之罪,她怎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