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沒有生氣的臉龐和原來的她相距甚遠。
少了一份活潑開朗,多了一分冰冷沉寂。
她知道他選擇離開,是為了保護她,保護她的家人,是對她愛之深才選擇的離彆。換做是她或許也會和他做出一樣的選擇。
但是,她現在恨他。
恨他為什麼不多堅持一些,哪怕她會責怪他沒有保護好她和她的家人,哪怕她因為他而受到了更多的傷害,但是那僅僅隻是責備不是恨啊!
關了浴室的燈,房間裡一片空蕩蕩的黑暗,方餘生環抱住自己坐在床上。
窗簾大開著,月光透過窗紗灑了進來。
手機的屏幕亮著,上麵是撥通他手機號碼的界麵。
但是電話卻遲遲沒有撥出去,隻是在這個界麵暫停著,等待著好像在做什麼最後的掙紮。
終於,發出熒光的屏幕在她最後想要拿起手機的瞬間,熄滅了。
房間裡安靜的隻剩下風吹過窗戶的聲音,女子小聲的啜泣聲在房間裡此起彼伏。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
方餘生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臉上精致的妝容感覺恢複了以往的生機,眉毛彎折的弧度不如原來的婉轉,顯得有些剛硬和攻擊性。白色的襯衫和亮橘色的包臀魚尾群勾勒出她纖瘦卻有致的身形,黑色的小皮包前麵亮眼的金屬裝飾刺眼奪目。
樓下,父母都還沒有起床,從冰箱裡倒出一杯冰鎮的牛奶,喝完便離開了家。
曲耀天的車已經在她們家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黑色的奔馳低調含蓄中潛藏著優雅,和他今天整個人的氣質都很相似。
薄款的襯衫微微張開的領口,胸前彆了一隻銀色的胸針,是一枝光禿禿的樹枝,唯有枝頭帶著一片嫩葉,好像突然有了生機。
“還以為你還要等一會呢。”
看見不急不躁從大門口出來的女人,腳上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走路的姿勢稍微有一點不自然但是如果不細看倒是看不太出來。
“我有這麼磨嘰?”
方餘生嘴唇微微扯了一下,笑容的弧度不再像以前一樣柔和,帶著一絲攻擊性。眉宇間的戾氣和冷漠和曲淩天倒是越來越像了。
一絲恍惚從曲耀天的臉上拂過,他好像覺得自己許久不見她,到底自己原來認識的那個方餘生倒是和麵前的女子是不是一個人,他有些迷茫了。
輕易的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毫不猶豫的坐了上去。
“你確定要去那裡嗎?”
車子發動前,曲耀天最後問了她一句話,似乎並不想帶她去找那個人,但是既然是她的要求,那肯定是想好了才向他開口的。
“我弟弟的事情,阿汀和張振軒都不會有辦法,現在唯一可能知道他下落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係好安全帶,拉下車前的鏡子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妝容,才滿意的將鏡子收車前。
“其實你可以把這件事交給者我或者我”
“這是我的家事。”
哥字還沒有出口就被坐在一旁的女子堅定的話語聲打斷,沒有了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