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侍郎的光環,她看不起他。
陳侍郎聽了這番話,也是臉色發白。
他有些心灰意冷地道“那好,既然要和離,就和離吧。”
江寧侯夫人的聲音傳來,“好,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眾人抬頭,隻見江寧侯夫人站在廊前拐角處,身邊帶著兩名仆婦,麵容冷峻威嚴。
她一身華貴的衣裳,搭配雪白的狐裘披風,步履緩慢優雅,一步步走來,處處彰顯大家之風。
當她站在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女婿麵前的時候,卻無論是氣勢還是威風,都碾壓了他。
陳侍郎在這一刻,慢慢地垂下了頭,“嶽母!”
江寧侯夫人溫柔地看著他,聲音優雅,“往後不可這樣叫了,叫一聲夫人吧。”
瑾寧看不慣她這副麵容,轉身而去。
今日會不會和離,她不知道,但是江寧侯夫人不虛張聲勢,她今日此舉,真的要放棄這個女婿?
李齊容是個愛拿主意但是其實沒什麼主意的人,到了關鍵時候,隻聽母親的話,若真和離了,也不奇怪。
不過,讓瑾寧意外的是,江寧侯夫人怎麼會讓李齊容和陳侍郎和離呢?這可會落下話柄的,高貴如她,怎可淪為被人的談資?
有了疑問,自然就要打聽。
要打聽,就最好問陳侍郎。
所以,她讓人可俐盯著陳侍郎,他一旦離開侯府,便約他在外頭見麵。
若以往,她未必管這閒事,甚至,陳侍郎還間接逼死了父親。
但是,現在她就算不管,也要知道為什麼。
因為她不會再讓人在背後謀算她。
等可俐回來通報之後,瑾寧便策馬出去了。
可俐把陳侍郎約在茶館的雅間裡,而且,可俐說陳侍郎沒有問什麼,就同意了。
可見,他也想與瑾寧私下說話。
瑾寧來見到陳侍郎的時候,他情緒很低落,一直絞著雙手。
瑾寧留意到他手上有墨跡。
“寫了放妻書?”瑾寧坐下來,問道。
陳侍郎臉色木然,“這是我的私事。”
他慢慢地抬頭看著瑾寧,眸色複雜,良久,他才開口說“我確實怨恨你,我落得今時今日的田地,有一半是拜你所賜。但是,你是你,國公爺是國公爺,自他過世之後,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心裡始終愧疚,是我……害死了他!”
“所以,你願意與我見麵,隻是為了說這些?”瑾寧淡淡地問道。
父親的死,她不會全部怪在他的頭上,父親的死,她需要背負最大的責任。
“是,我想認認真真地給你道個歉,想問你能否準許我到國公爺的墳前請罪!”陳侍郎道。
瑾寧冷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