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寧陳靖廷!
崔氏看到她眼底的狠絕,不自覺地坐直。
江寧侯夫人慢慢地說“我先說你要求我做的事情,要陳瑾寧出征可以。但是,陳靖廷必須死。而且是死在鮮卑人的手中,陳瑾寧為夫報仇,自動請纓。一切順理成章,不費什麼功夫。而我要的很簡單。第一。陳牧一旦踏入鮮卑,你必須給我斷他右臂卸去右腿。第二,在邊城散播消息。說我良晟得知鮮卑的詭計之後。奮勇反抗,且連殺了十餘名鮮卑人逃走。我自有人在邊城接應,在你們戰線布好之後,讓良晟回京報信。立下大功。”
崔氏皺起眉頭,“第一條。我可以答應你,陳牧反正死不了就成。至於第二條,大可不必,我可以答應你。鮮卑大敗大周之後。會讓我鮮卑皇帝許他一官半職。若你覺得不夠,分封侯爵也可以。”
崔氏心底冷笑,鮮卑此戰,是準備策劃了許久,大周必敗,江寧侯夫人打的主意完全是無用功的。便是李良晟為大周立下了大功,大周要亡國,又有什麼用?
心存僥幸,是不識時務是表現。
江寧侯夫人淡淡地道“按照我說的去辦。”
崔氏道“你不認為多此一舉嗎?”
“我有我的打算。”
崔氏冷笑,“你的打算?你以為大周不會敗嗎?”
江寧侯夫人的手指在桌子上去輕輕地扣了兩下,肅道“凡事都沒有絕對。”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不過是要借我們的手除掉你憎恨的人,抬起你的兒子,你壓根沒想過真心為我鮮卑效力。”
江寧侯夫人反問,“真心不真心,有那麼重要嗎?你們交代的事情我做完了就成,我打什麼主意都影響不了我為你們辦的事情。”
崔氏冷道“最好這樣。”
江寧侯夫人站起來,垂下眼臉,“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一句話,說在前頭,答應我的事情,若你們做不到,我自有對付你們的辦法。”
說完,她慢慢地轉身而去,背影堅直,仿佛一點都沒有被人威脅過。
崔氏心中沉了沉,看來,這女人不是那麼好應付,也不是那麼好控製的。
京中對於陳牧的身世,是越演越烈。
開始傳出去的消息,陳牧是秦樓阿姑所生,是陳老爺當年風,流餘孽。
但是慢慢地變成陳牧的父親不是陳老爺,甚至,連陳牧的生母都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因此,坊間便在議論陳牧父親的身份。
有人說他的父親是詩人。
有人說他的父親是做買賣的。
有人說他的父親是某位富家子弟。
最後各種猜測版本都出來了,屠夫,秦樓裡的龜奴,碼頭上的力巴。
隨著陳牧父親身份的轉換,陳牧的母親也不是秦樓阿姑,而是窯姐了。
這兩者,還是有很大的區彆。
秦樓楚館的女子,雖也有賣身的,但是更多是賣才情,她們的客人也多半是上流階層的人,畢竟,尋常人也沒這個錢去逛。
而窯姐,則沒什麼才情可言,純粹的皮肉生意。
對於京中這些謠傳,這麼多天都沒有平息下去,有些明白的人,便隱隱看出不對勁來。
百姓關注的熱度,會隨著日子慢慢降低,一般前三天,是最為關注的時候,這個時候也會出很多傳言的版本。
但是,第四天開始,就應該慢慢地降溫。
而這一次顯然沒有,甚至還衍生了各種版本,所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主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