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寧陳靖廷!
一直以來,陳守成都是相信母親最疼愛他,就連秋菊都時時告訴他。母親是為他好的,可是結果卻是母親為了他好。所以弄死了最愛他的女人。
陳守成愛美女,所有的美女他都愛。可是美女中像秋菊一樣愛他的,沒有人了。
所以,陳守成很悲傷。他覺得不認識自己的母親了。他覺得如果自己還是原先那樣對母親言聽計從是對不起秋菊。可是那是他的母親。他又做不了什麼,所以,他隻能躲著。躲到伊人樓的美色中,用沉淪來替代心頭的彆扭難受。
秋菊的死對陳守成的生活沒什麼影響。畢竟那樣的美色,對他而言隻是生活的裝飾。但是。她的性命,對於自己家人來說。卻是蝕骨之痛。
在周氏為了商鋪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秋菊的家人抬著秋菊的屍首到知州府衙喊冤。
秋菊的事。陳姨娘早就和陳敬臣說過,所以聽說這件事之後。陳敬臣立馬讓人將周氏喊來。
“你做的孽,你自己來處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知州府夫人的份上,今日這事,我絕不會為你遮掩。”
陳敬臣說完話就走,周氏慌亂地抓住他的衣袖,她隻想著處理了秋菊就眼不見為淨了,哪裡想到她還有家裡人,哪裡想到他們還會將事情鬨大。
“老爺,這件事他們已經鬨成了現在這樣,我能有什麼辦法。”
“沒有辦法就認罪,到時候我正好有理由休妻。”
此時的陳敬臣,是真的後悔當日沒聽蘇媚的建議了,當時他還真是高估了周氏,以為她敢做出殺人越貨的事情,定然是萬無一失的。
“她從小就被賣到咱們府上,哪裡有什麼家人?後來我把她賣入伊人樓,還是守成給他贖身的,所以,她還是咱們府上的人,她的死活,本就捏在我的手上。”
“他們手上拿著秋菊的身契呢,秋菊不是咱們府上的奴才。”
“這怎麼可能?”
“守成是個什麼樣子你最清楚不過,怎麼不可能。”
陳敬臣說完話就走,周氏看著他絕情的背影,心底的絕望,無助,和慌亂攪作一團,她努力說服自己,陳敬臣沒有在大堂上審這件案子已經是在護著她了,可是他僅做了這些,卻不會和自己共擔風雨。
她看著陳敬臣的背影苦笑出聲,她恍惚記起了許多年前,陳守業的母親蘇氏難產,但是,她看著自己的丈夫緊緊抱著她,輕聲說,堅持下來,活下去,他不能想沒有蘇氏的日子,他們要攜手走一輩子的。
同樣是他的女人呀,當時那個女人生死一線,他恨不得以命相賠,而自己身處困境,他卻能這樣絕情的離開。
陳敬臣離開之後不久,就有差役將秋菊的父母兄嫂給帶了過來,和周氏想象的不同,他們雖然麵容哀戚卻都保持著冷靜,他們甚至隻是掃了周氏一眼,就坐到了周氏對麵的椅子上。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
“不是。”
周氏清楚,現在抵賴沒有任何的作用,他們敢鬨上公堂,定然是因為他們已經是證據確鑿。但是她怎麼能承認,在陳敬臣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辦法,讓張嬤嬤為自己頂罪,人是她殺的,隻要她不咬出自己,自己就能脫身。
“是伺候我的張嬤嬤,她看不得秋菊蠱惑我的兒子,一怒之下對秋菊下了手,我也是時候才知道這件事情,我是念在他伺候我一場的份上,才包庇了她,既然你們要追究,那我就讓人將張嬤嬤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