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府悍婦惹不起!
陳瑾瑞搖頭,眼底迸發出恨意來,“二房憑什麼騎在我們頭上?你沒聽二嬸的意思嗎?她要父親把世襲之位給陳梁琦那廢物,還有,你以為甄氏的那些嫁妝,日後我們能拿到?陳瑾寧便更不用說,如今誰都不敢去得罪她,最好是她們鬥個你死我活,最後兩敗俱傷,我們便坐收漁人之利。”
長孫氏聽了她這樣說,心底的憤恨又被勾了起來。
“那陳瑾憲倒是可憐。”長孫氏說。
“她是二房的人,從小錦衣玉食,又不需要看誰的眼色,她怎麼可憐了?”陳瑾瑞冷眼掃過來,“母親,我警告你,你可彆心軟,也彆害怕誰,總之如今我們是韜光養晦,有機會就攪和一次,彆沾身就是。”
自從長孫拔死後,長孫氏確實是膽小了許多。
且女兒也被休了回來,武安侯府也不是後盾,兒子不長進不出息,每日廝混秦樓還說要娶瑞安郡主,隻怕再這樣下去,便是連個小家碧玉都娶不上。
“你弟弟,也著實不爭氣。”長孫氏憂愁地道。
“你不縱容不就成了嗎?不還是你把他弄成這個鬼樣子嗎?我跟你說,若你不強硬一點,把一切都奪回來,靠他?你這下半輩子也甭想過什麼好日子。”陳瑾瑞冷冷地道。
長孫氏如何不知?但是,有什麼辦法?以往想著國公爺對自己尚算敬重,也沒想到太長遠,這小賤人從莊子裡回來兩年都不曾出過什麼幺蛾子,後來為了和侯府的婚事,一下子就反了。
如今想想,她真是後悔啊,還不如讓她嫁給李良晟,至少自己如今還是一個受她尊敬害怕的繼母。
為了幫嫣兒,沒想到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長孫氏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那陳瑾寧會不會知道是你挑唆陳瑾憲自儘的?”
“如何知道?”陳瑾瑞眸色冰冷,“便是我跟她說的那些話如實傳到了她的耳中,也怪不得我,難不成我知道陳瑾憲會自儘嗎?”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陳瑾憲的性子她太清楚了。
自私,軟弱,在乎名聲,心軟,是個成不得大事的人。
她不是第一次自儘。
在八歲那年,她被人惡作劇,扯了裙子,大家都笑說她名聲壞了,她就去投湖。
八歲的孩子,說什麼名聲?但是她偏就在乎這些,從小在乎。
如今克夫這麼大的罪名,以後也無人問津,她還能活嗎?
梨花院。
可伶以為瑾寧會去找陳瑾瑞算賬,但是她卻沒有,回來就睡覺了。
可伶不明白,借著給她端口水的由頭,問道“為什麼不去找那個花臉貓算賬?”
瑾寧淡淡地道“陳瑾憲自己不爭氣,怪誰?克夫這話就難聽了?我還克母呢,我是不是要去死一死?我叫嬤嬤寬慰她一下,不過是要化解我與她的乾戈,沒必要平白無故招人恨,我和她又沒有不對付。”
可伶也不解,“是啊,這多大的事情?就說要自儘了,又不是沒飯吃,沒飯吃還能去搶彆人家的呢,若是我,我才不死。”
瑾寧笑了。
躺下來,腦子裡儘然是陳瑾憲那被勒過的脖子。
陳瑾憲傻?她當然是傻的。
但是她代表了大部分的女子。
名聲,名聲對女子真的很重要。
瑾寧雙手枕在腦後,她的名聲真的一點都不好。
如今看著榮耀加身,是縣主,又有師父在上頭罩著。
但是,這也不能抹去她是一個從莊子裡回來,且被人退婚過的人,不止如此,外頭依舊有人說她與師父之間糾纏不清。
那樣的名聲,靖廷將軍卻說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