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府悍婦惹不起!
李良晟在回去的馬車上,怒氣衝衝地對李齊容道“你說要帶我來找陳瑾寧算賬,卻是當著她的麵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真是快要氣死了,陳瑾寧若聽了那些話,不知道多得意,肯定如今就在恥笑他當初的退親。
李齊容冷冷地道“我若不是帶你來她麵前說,你會死心嗎?”
“死什麼心?我對她一點喜歡都沒有,我最厭惡的人就是她,我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李良晟憤怒地道。
“弟弟,”李齊容歎了一口氣,看著他說,“你心裡想什麼,能瞞得過我嗎?若不喜歡她,你偷偷畫她的畫像做什麼?畫了又撕掉,你是又喜歡她,又恨她,撕掉的那些畫像,都挖去了眼睛,是不是想說她沒挑對人啊?”
“你偷看我的東西?”李良晟倒抽一口涼氣,眸光陰鷙,“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以後你再不得踏入我屋中半步。”
說完,大喊一聲,“停下!”
車把式連忙就把馬車停下,他掀開簾子就躍了下去。
李齊容看著憤怒而去的背影,不禁搖頭,“真是不懂事。”
回到府中,長孫嫣兒在大門後探頭探腦,見李良晟沒跟著回來,她怔了一下,走了出去。
李齊容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出來做什麼?丟人現眼,進去再說。”
長孫嫣兒對她的惡言惡語感到滿腹委屈,給了她一千兩銀子,還是沒好臉色看,這家人都是勢利眼。
但是有求於人,她還是忍下了心中的不快,疾步跟著進了去。
李齊容是不願意去她屋中的,所以便選在她院子外頭的亭子裡說話。
李齊容打發了身邊的人走,倨傲地坐了下來看著長孫嫣兒那寒酸的樣子。
以前也不知道怎麼看她會看得順眼,如今看她畏畏縮縮,穿著沒點兒大方氣,嫣紅一色,沒好氣地道“你穿成這個樣子,難怪良晟不喜歡你,你當你自己是唱戲的也就罷了,這侯府可不是戲園子。”
長孫嫣兒一肚子的苦水都沒地方吐,她倒是想穿好的,但是有這銀子嗎?陪嫁過來的那點兒,都給打點出去了,也沒少在她李齊容身上花,侯府給侍妾的月例銀子就那麼點兒,還不夠她扯一件雲緞衣裳的。
她難道就不想每日打扮得漂漂亮亮嗎?若打扮得好看,世子肯定也會多喜歡她幾分的。
但是這委屈卻是不敢說的,隻能囁嚅地道“我確實不懂得穿衣裳,以後跟姐姐請教。”
李齊容冷冷地道“跟你說多少次?不許叫我姐姐,你記住你的身份,我自然是不跟你計較的,但是若有外人在,你這一聲姐姐就是僭越了。”
長孫嫣兒心中發恨,卻隻得低聲喊道“是,記住了姑奶奶。”
李齊容擺足了架子,這才慢慢地道“你昨天給我拿的畫卷,我看過了,今日也帶他到了國公府那邊,當著陳瑾寧的麵說他喜歡她。”
長孫嫣兒臉色煞白,失聲道“怎麼能當著她的麵說?那她得多得意啊?姑奶奶您怎麼能這樣呢?我是讓您勸勸世子,不是讓您帶他去示愛。”
李齊容冷笑一聲,“你懂什麼?陳瑾寧得意是一時的,她以為良晟喜歡她,她便會放鬆防線,且也能挑撥她與陳靖廷的關係,你以為勸勸良晟就行了嗎?一天不弄死陳瑾寧,良晟都忘記不了她,而且,良晟愛麵子,今日陳瑾寧對他不屑一顧,又知曉他的心意,他肯定會很抵觸,這反而會讓他反感陳瑾寧。”
長孫嫣兒雖然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但是讓陳瑾寧知道李良晟竟然喜歡她,她這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當時發現良晟偷偷地畫陳瑾寧的時候,心裡也是大吃一驚,雖然說畫像都撕爛了,且還把眼睛嘴巴都給戳爛,可那些畫像畫得太認真了,細細勾勒出的眉眼,哪怕戳爛了,她都能看出他的用心來。
若不是喜歡怎麼會偷偷地畫她的畫像?
當時她隻有一種感覺,就是想馬上殺了陳瑾寧。
回想起前後,她千辛萬苦地算計,到最後卻隻能嫁入侯府為妾,孩子沒了,也不能生育,在這個侯府,她已經不中用了,連奴才都可以對她冷言冷語。
偏生,之前對她好的李良晟也都改變了態度,這些日子莫說去她的房中,便是見了她都不願意打個招呼。
在看到那些畫像之後,李良晟的態度都有了解釋。
他喜歡陳瑾寧,他喜歡一個他先不要後又得不到的女人。
他的冷淡,就都有了解釋。
她怒極,無計可施。
實在是沒辦法才找上李齊容這個吸血鬼的。
不過是求她點兒事,她竟然獅子大開口,說看中了一副頭麵,要一千兩銀子。
她本來就沒多少了,咬著牙擠給她,想著她能讓良晟回心轉意,卻沒想到,她轉身就帶著良晟去找陳瑾寧,且把良晟的心意告知了陳瑾寧。
她想到陳瑾寧會因此而得意洋洋,且日後更有恥笑她的資本,她心裡就很窩火。
隻是眼下銀子花出去了,也隻能聽李齊容的了。
“姑奶奶,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長孫嫣兒問道。
李齊容道“著急什麼?且等著就是。”
“等到什麼時候?”長孫嫣兒是真著急了。
李齊容伸手扶正了發髻,這新買的簪子讓她甚是歡喜,“大婚!”
“大婚?”長孫嫣兒眸子一閃,“大婚當日人那麼多,能做什麼啊?”
“人多才好辦事,你彆問那麼多,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李齊容不耐煩地道。
長孫嫣兒不敢再問了,隻是略哀怨地看了李齊容一眼。
李齊容看著她,淡淡地道“行了,你也彆做出這副委屈的樣子來,當初是你自己死活要進門的,如今怨得了誰?我和我母親都不曾嫌棄你呢,你可不要忘記,你如今可是連母雞都不如,母雞好歹能下蛋,你……就是個光浪費米飯的。”
李齊容說著,便站起來走了。
長孫嫣兒聽了這些話,滿心悲憤卻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