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兩人真合適也不定。
她得探探口風。
錢嬤嬤打發了屋中的人出去,然後坐下來看著瑾寧。
“嬤嬤,是不是想傳授哭泣的獨家秘方?”瑾寧笑著問道。
錢嬤嬤搖頭,看著她道“出嫁的前一天,你得去給你父親磕頭,這事你打算怎麼辦?若不想去,那就把你母親的神牌請回來,你去給她磕頭。”
瑾寧沉默了一下,請回來?
是的,也必須請回來才能磕頭,總不能大晚上的去甄府磕頭然後再回來國公府。
但是若請了回來到時候還請回去嗎?
“且你這些日子,都不曾去看過國公爺,知道你心結難解,但是,出門那一天,你還是得拜彆他,賓客都看著的,這禮數可不能沒了啊。”
“我知道!”瑾寧也想過這個問題。
“所以,嬤嬤建議你呢,先到他屋中去看看他,熟悉一些,這頭就磕得自然一些。”嬤嬤道。
瑾寧不做聲。
“你是個倔強的孩子,可他到底是給了你兩回生命了,即便不能喊他一聲爹,可這禮數該儘的就儘了吧,便是陌生人救你,你尚且心存感激呢,那日賓客臨門,總不好叫人笑話,叫你落個不孝的罪名。”
瑾寧嗯了一聲,看著嬤嬤,“若我隻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我確實應該感激他。”
“你不把他當陌生人,證明你還念著這份父女情,既然念著,就彆僵著,他也知道錯了,你該放下就放下,太後說你是做大事的人,不拘這種小節,知道嗎?”
“知道,我今晚去跟他吃頓飯!”瑾寧說,頓了一下,又道“叫上大姐和大哥吧。”
要單獨和他吃這頓飯,她覺得自己也吃不下,不知道說什麼,氣氛會很尷尬。
“行,嬤嬤去張羅一下。”嬤嬤笑逐顏開。
瑾寧看著她,“昔日你比我還憤慨,今日怎地都看開了?”
“到底是一家人啊,這些年,他是做錯了,可罪魁禍首不是他,你若實在怨恨,記著他是你母親所愛之人,心裡就舒坦一些了。”
說完,嬤嬤就出去了。
瑾寧沉思良久,決定把母親的神牌請回來。
她要母親看著她出嫁。
陳國公身體好了許多,下地行走也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還是瘦得厲害,大夫來看過,說他肝火鬱結,眼睛也不好了,且常常咳嗽,一咳嗽就停不下來,懷疑得了咳血症,初三叔說找關係請禦醫看看,他不願意,隻依舊吃著大夫開的藥。
這日也是咳得厲害,一頓咳嗽之後,初三叔又說要找禦醫,陳國公擺擺手,“傷勢都痊愈得差不多了,請什麼禦醫?不必了,仍舊吃藥就是。”
“可婚禮當天,您若是咳成這個樣子,如何招待賓客?”初三叔說。
“不礙事,提前吃藥就是了。”陳國公走了出去,便見嬤嬤從回廊那邊走過來。
“國公爺!”嬤嬤福身,“好些了麼?”
“好許多了,嬤嬤過來是有事?”嬤嬤是很少過來這裡的,今日忽然過來,他便有些緊張,怕是婚事出了什麼問題。
“也沒什麼事,就是郡主說今晚過來與國公爺用膳!”嬤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