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被血紅霧氣籠罩的巨大祭壇上,十幾個人影若隱若現。在他們腳下,有一個巨型法陣,閃爍著淡淡的血光。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法陣的形狀和之前在林墨頭頂出現的血色光陣一模一樣。
祭壇下方,是一個充滿了血紅液體的巨湖。從遠處看去,湖麵廣闊無垠,看不到邊界。
湖中漂浮著一具具白骨殘骸,各種大小,密密麻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可能,我已經感應到了玄天之寶的存在,並且明明召喚了它回來。」祭壇上的某人發出驚怒的聲音,難以置信的表情。
「或許簡道友的判斷有誤,那件新出現的玄天之寶似乎並不在我們飛靈族的地盤上。
因此,它未被血祭之術召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位溫和的女子的聲音從祭壇上傳來。
說話的人是一位身穿白色鬥篷的,背後展開一對五色閃爍的羽翼。
她剛才的話中似乎帶有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步夫人剛才召喚法陣時,我和簡兄一同主持,通過血祭的力量確實感知到了那把玄天斬靈劍的存在。
但在傳送過程中似乎出了些問題,劍竟在途中消失了。
也許這把劍已經
覺醒,能夠自行穿越虛空而不留痕跡。」另一位年輕人突然開口了。
這個年輕人頭上有一根發光的白角,正是半年前林墨在巨島上遇見的角蚩族青年。
而剛才發言的,自然是海王族的魚眼人。
但此時的魚眼人臉上帶著一絲憤怒和焦急之色。
「關於玄天之寶是否真實存在,隻有主持法陣的兩位道友清楚。我們隻是奉命協助他們。」
一位身穿黑袍,背生兩對灰色翅膀的老者淡淡地說道。
他單手扶著一根龍頭拐杖,話語中透露出一絲嘲諷的意味。
至於其他飛靈族人,雖然沒有發言,但他們對著角蚩族青年和魚眼人的目光都帶著些許敵意。
但是角蚩族青年並未回答,而是與魚眼人對視一眼,兩人嘴唇微動,卻沒有發出聲音,似乎在秘密交流。
看到這兩人如此放肆,在場的飛靈族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既然第一次嘗試失敗,我們馬上再進行一次血祭。現在血氣尚未完全散去,應該還能行之。」
兩位異族似乎商議完畢,角蚩族青年突然說道,神色陰沉。
「再次進行血祭?我們的法力可不是輕易修煉來的。剛才的血祭已經消耗了大半靈力,再來一次將會損耗我們真元。」
黑袍老者突然猛地敲擊手中的拐杖,發出悶響,使整個祭壇微微晃動,森然地說道。
「閔某自然明白這一舉動有些困難。
但是這種困難又何止於連續半年內滅掉兩個族群,擊敗成千上萬的蠻荒巨獸呢?
如果因此錯失了得到玄天之寶的機會,那可是得不償失啊。」角蚩族青年眼睛一眯,毫不在意地說道。
聽到這話,黑袍老者露出憤怒之色,身形向前幾步,似乎要發作。
但此時,一聲輕咳聲響起,一位駝背的人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被一股淡淡的白霧籠罩,容貌無法辨認。
「匈兄說得對。姚賢弟,稍安勿躁。閔道友是代表角蚩族而來,我們不應該冒犯。」
說話的人是一位駝背的人影,被一股淡淡的白霧籠罩,容貌無法辨認。
「匈兄說得有理。姚某確實有些急躁了。」黑袍老者聽了這話,臉色一變,立刻後退幾步,恭敬地回答道。
「匈道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獨角青年一看清楚說話者,神色也微微凝重,但馬上勉強地笑著問道。
「確實有些話想說一下。道友,讓我們損耗真元再幫你進行一次血祭,如果這次還不成功呢?」那駝背人影冷笑一聲,聲音帶著一絲寒意。
「如果兩次都失敗了,那就說明這件物品確實不在我們這個區域了。
我們立刻離開,之前的承諾不會反悔。」獨角青年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在異族說話的同時,魚眼人在一旁默不作聲,似乎默認了這番話。
「好的,有道友這個承諾就夠了。我們再幫你一次,但你們幾位不要衝動,一定要再試一次。」
駝背人影以半吩咐的口吻對其他人說道。
奇怪的是,其他飛靈族的高階存在聽到這話後,並沒有任何不滿之情,而是默默地點頭表示同意。
片刻之後,血湖開始波動,一股股黑氣在湖麵上凝結,同時血色霧海開始劇烈翻滾。
而血湖中心的祭壇,則被一片血色光芒籠罩,傳出陣陣晦澀的咒語聲。
劇痛感突然襲來,林墨終於慢慢清醒了過來。
他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艱難地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卻沉重如鐵,根本無法睜開。
這讓他有些吃驚,同時他意識到自己
似乎躺在地上,便試圖掙紮著坐起來,然而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林墨心中一沉,他強忍著劇痛,試圖用神識檢查自己身體的情況。
結果讓他苦笑不已。
現在他不僅失去了大部分精血,體內法力也已經消耗一空。更糟糕的是,他的神念也被嚴重削弱,隻剩下了很少一部分。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隻是他不久前揮舞的一劍而已。
他想起揮出玄天果實所化的寶劍時的驚人情景,心中翻騰不已,同時也感到慶幸。
那一劍幾乎震動了天地,不僅中斷了傳送,還在虛空中留下了痕跡。
但是這一劍的代價非常高昂,不僅耗儘了他的法力,連神念也被剝奪了大部分。這使得他被吸入虛空的同時陷入了昏迷。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他揮出的那一劍似乎隻發揮出了一點微弱的力量。
這一劍的威力顯然與消耗的法力神念有關,甚至可能與之前失血的情況有關。
林墨暗自推測道。
但是明白了自己身體的狀況後,他心中的恐慌卻減輕了許多。無論是精血還是法力神念,都不是致命的傷害。
隻要服用一些丹藥,靜養數年,就能夠恢複如初。
關鍵是當下的處境,而周圍似乎一片安靜,他能夠安全地待在這裡,至少已經脫離了危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