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為首軍官是一名百人首。他神色肅穆,眼睛裡卻可以看到深深的憤怒。他是王女衛隊成員,是真正的親信。他的任務是率領士兵擋住外來者,不讓對方進入王宮。
“區區一個族長,竟然說出這種話。這裡是王宮,沒有得到允許不準進入。”軍官用力拔出佩刀,直指站在對麵的天浩,怒聲咆哮“你想以下犯上嗎?”
天浩冷冷的直接下令“殺了他!”
兩道沉悶如雷的槍聲響起,精準率極高的子彈分彆射中那人左肩和頸部,立刻炸開兩個大如碗口的血洞,他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失去平衡,重重摔倒。
隻有射術極其精準的人才有資格進入族長衛隊。
天浩凶狠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本王再說一遍前麵的人立刻把路讓開,否則死!”
他是如此憤怒,仿佛整個人已是一團火,要活活殺光擋在麵前的任何阻礙。
臨時編組的王宮守軍徹底陷入了混亂。死亡,還有來自進擊者強大的威嚴,這兩種東西足以摧毀大多數人的冷靜和理智,從思維深淵最底層拉起潛藏在那裡的恐懼。
他們轟然散開。仿佛一群因為肮臟食物聚在一起的蟑螂,突然受到驚嚇四散逃跑。軌跡路線各不相同,但目的一樣,都是為了活命。
實力強大的隊伍不斷前進,沉重整齊的步伐震撼著宮牆與地麵。沒有號令,也沒人指揮,他們隻需要跟著天浩一起前行,無論是誰膽敢擋道,當場被密集子彈打成蜂窩。
元猛和宗域一直跟隨在隊伍中間,他們看著精銳的牛族步兵開槍射殺一個個不自量力的家夥,震驚之餘,心裡也產生了下意識的畏懼。
去過鎖龍關的人都知道火槍。因為體能與身高的限製,南方白人的火槍威力隻能算是一般,尤其是麵對身穿重型鎧甲,甚至雙層重甲野蠻人戰士的時候,鉛製子彈很難擊穿防護。
元猛從未見過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對麵的軍官身穿均質鋼甲,脖子上的那一槍就不說了,左肩上厚重的防護層被當場射穿,炸開的血肉到處都是。
他仔細觀察天浩身邊的那些士兵,他們從槍體後麵裝填彈藥,而不是像白人那樣從槍口塞進去,再用通條舂實。
宗域的反應遠不如元猛那麼強烈,這是因為宗光一直呆在天浩身邊,得到允許,多多少少向父親宗具透露過一些關於濟州島的事情。天浩認為沒必要把所有肌肉都藏起來,該展示要展示,關鍵在於準確把握住其中的平衡點。
蒙加一直跟在天浩身邊,他接受過簡單包紮,情緒激動,不斷的指點方向,帶領軍隊進入王宮內殿。
天浩的命令異常冷酷沿途看到任何形跡可疑的人,格殺勿論。
就這樣毫無阻礙走進內殿,在華貴的宮室裡找到了牛豔芳。
她穿著做工精致的紅色衣裙,喜慶又典雅。粗圓的腰身外圍紮著黃色布帶,半透明的衣料包裹著肩膀,胸部被特製的服裝款型高高托起,看上去很是吸引眼球。
十幾名侍衛簇擁著她。透過這些死心塌地想要保護自己的男人肩膀,牛豔芳同樣也在打量站在對麵的天浩。
他的身材配比符合黃金比例,黑色短發使整個人看起來充滿了精神。麵容十分俊美,光滑潔白的皮膚凸顯細致感,給人以驚豔的感覺,卻絲毫沒有女性化的趨勢。強硬、粗獷、力量……所有這些形容詞來源於他的肌肉,寬厚的雙肩令人望而生畏,膨脹的胸肌表明他長期進行體能鍛煉。尤其是順序排列在左臂鎧甲表麵,以清晰烙印形式存在的一個個徽記,無時無刻不在說明他並非一步登天,而是從整個部族最下層一點點上升,依靠自身努力一點點走到現在這個位置。
看著神情冷峻的天浩,牛豔芳忍不住暗自咽下一團口水。她莫名其妙覺得身體一陣燥熱,雙腿忍不住夾緊,有種可恥又可恨的欲望衝動。
強烈恨意隨之萌發————這個男人不僅有權有勢,而且如此英俊帥氣。
此時此刻,牛豔芳對阿依的嫉妒與恨意達到。
站在她身前的侍衛隊長手中橫握著長柄戰斧,怒聲咆哮“這裡是王女殿下的寢宮,你們就這樣闖進來,想要造反嗎?”
天浩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這事跟你們沒關係,讓開!”
忠心耿耿的侍衛隊長絲毫不為所動,他舉高手中的戰斧,厲聲喝道“立刻退出去,否則所有人以逆謀罪名論處。”
天浩的回答隻有三個字“殺了他。”
距離太近了,根本用不著瞄準,族長衛隊的精銳射手互有默契,同樣還是兩個人扣動扳機,動能巨大的子彈將目標打得倒飛出去,當場橫死。房間裡頓時彌漫開濃烈的火藥味,以及血腥。
開槍的同時,族長衛隊已經完成了戰鬥排列。三十多名步兵站成前後兩排,前排下蹲,後排站立,形成高低錯落的射擊陣列。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前方,將一個個惶恐且不知所措的目標納入瞄準。
“不想死就給我滾!”天浩沒興趣勸降,他內心深處壓抑著巨大的狂怒火焰“本王給你們三秒鐘,現在開始計時。”
時間到,房間裡再次響起密集的槍聲。
硝煙嗆鼻,站在橫七豎八的屍體中央,牛豔芳產生了強烈驚恐。她忽然發現自認為完美無缺的計劃出現了巨大漏洞,從一開始就沒有計算……應該說是過於忽視了來自雷牛部年輕族長的威脅。
這是一個瘋狂且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更可怕的是他很執著。
天浩從人群裡走出,在距離牛豔芳三米左右的位置站定,他清澈如水的眼睛裡絲毫沒有溫柔與親和,隻有無功無儘的凶狠和殺意。
“說,大國師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