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嫡次子!
可這等事情,落在蘇童眼中,那就更複雜的多了,什麼所謂的大善人,無非是一個豪紳巨盜罷了,什麼大火焚府,什麼赤賊伏殺,都是那些人脫身的理由而己。
甚至,這些時日一來,他越發懷疑,縣令鄧不凡,城內的富戶商人們,連帶郡城內的某些大人物,以及那赤賊,都或多或少的,聯係在一起。
他們演了這麼一場大戲,就是為了收攏整個成縣的財富,他有時候都懷疑,這背後的一切,都是縣令鄧不凡在背後指使的。
畢竟,那麼巧合的,本來缺錢的縣令大人,在此之後,再也沒有因為這玩意發過愁,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個方麵的懷疑而己。
真正令他蘇童將懷疑的目光對準縣令鄧不凡的事情,乃是他這個成縣縣令,對於此事之後的處置之法。
本來,百姓們損失慘重,作為縣令,他本該出麵,號召所有百姓,共渡難關的,可是,他沒有,他首接宣布,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為了好理解,用一下)。
東城區內的百姓,富戶,商人們,隻要沒有強取豪奪,那他們的財富就是自己的,誰也不能逼迫他們強製交出來。
此等政令一出,東城區的人可都興奮了,要知道,因為當初交換緊急的緣故,很多東西說白了都是七八成的價格出售,更有甚者,乃是以半價出售的。
如今,這些東西財富,可都是他們東城之人的,畢竟,他們也是花了真金白銀的,縱然是被西城區百姓找上門,他們也沒有鬆一口的。
畢竟,這等的好事,多少年都遇不到一次的,再說了,縱然是他們願意配合,那麼,他們送出去的錢財,又怎麼辦呢?
涉及自身的切實利益,沒有誰是願意妥協的。
西城區百姓活不下去,想要讓那個東城區百姓將之前的東西,還給他們,可在東城區百姓看來,他們可是花了錢的,總不能讓他們無私做好事吧!
雙方的矛盾,從一開始就無法調和,畢竟這可都是錢啊,誰又無償的將其丟出去?
再說了,就像是縣令大人所言的那樣,所有的行商之道,都是有風險的,當初也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如今,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們也該自己承擔責任吧!
試問之,他們若是賺錢了,又何曾想過,會給他們分享吧?
很簡單的道理,但卻很無情。
終於,西城區的百姓們,在巨大的落差感下,和東城區的人,爆發了一場上千人的械鬥,傷亡者甚多,好在縣令鄧不凡及時通知郡城,派遣三千將士,前來鎮壓。
可此事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尤其是在西城區百姓無理的情況下,還將事情鬨到了這個地步。
一時間,縣令鄧不凡被郡城那邊問責,甚至州府那邊,都派人前來,斥責了縣令大人,至此以後,縣令鄧不凡,連帶著郡城之內的大人,也都對這西城區百姓深惡痛絕。
漸漸地,在刻意的擱置下,這西城區的百姓,就好像是被放棄了一樣,沒有土地,沒有糧食,沒有財富,成為了徹頭徹尾的流氓之輩。
(注在古代,沒房沒地之人稱為流,沒有正當職業的人稱為氓。)
(試問,如今這個時代,又有多少是這樣的流氓呢?)
本來,蘇童因為不接觸成縣隱秘,對於這等事情,也是無能為力,對於西城區的百姓們,說實話,他也隻是同情罷了。
最多是在自己能夠幫助的情況下,儘可能的幫襯一下,但身為官員,他也不能夠要求東城區百姓,無私奉獻吧。
可後麵的一件事情,讓他發現了額外的東西,也就是這件事情背後隱藏的隱秘。
有一次他在府衙之內,因為某些事情的耽擱,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那個大善人的臉,可一個不是早己經死去的人,為何會還活著,甚至出現在了縣衙之內?
也正是這個耽誤,他被人發現了,作為天下學院的學子,又是奉命探查底層的官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他,正麵硬悍縣令鄧不凡這個主官。
可結果呢,他被幽禁在牢獄之內數月之久,後麵為了防止他亂說話,縣令鄧不凡親自出麵,以西城區百姓之命做威脅,隻要他敢亂說話,所有西城百姓,都要付出代價。
反正赤賊猖獗,屠戮百姓不就是常事嗎?
當時的蘇童,孤立無援,尤其是在他們各自分散之後,無論是學院還是晉王府,都給他們斷了消息。
畢竟,他們是來做事和鍛煉的,若是這兩條線還在,他們還鍛煉個屁啊!
浩浩然,隻需要通知晉王府,或者天下學院,朝堂和王爺那邊,自然就會有反應了,若真的是如此的話,他太子趙乾和晉王趙鈺花費巨大,就培養了一些傳話筒嗎?
說實話,這樣的處置,乃是太子趙乾和晉王趙鈺共同的決定,是,如此一來,這些學子和文士們,所行所為必然很難,可也正是因為難,才值得讓他們去啊。
自古以來,想成功者,哪一個不是經曆過痛苦和折磨的,他們這些人,想要上位,想要翻身,那麼,除了他們這股不服輸的精神,以及不畏死的氣魄,他們還有什麼依靠嗎?
不,他們什麼都沒有,可相比於完全斷絕的路來說,他們至少有了太子和晉王給的機會,儘管前路荊棘叢生,刀山火海,但他們終究是有了機會,不是嗎?
八百文士外加數百的學院學子,足足有一千兩百多人,可就是這麼多的人,當初兩兄弟的保守估計,能夠存活到最後的,至多也才五百人罷了。
至於脫穎而出,進入朝堂,封爵拜相之人,這千餘人中,若是能夠有兩個,都是他們兄弟倆的福氣啊。
麵對那等天大的關係網,蘇童並沒有妥協,是,他從縣獄中出來之後,沒有將所知道的東西,公之於眾。
可他卻成為了西城區百姓的精神支柱,他一次次的逼迫縣令鄧不凡妥協,一次次的讓東城區的百姓,付出東西,來支援西城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