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嫡次子!
身負血仇,又加上這些世家近乎於顛覆大趙江山,以趙皇當時的性格,恐怕世家覆滅,就在旦夕之間。
可為何後來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世家豪門尾大不掉,縱然是皇室,也難以壓製,甚至誇張點說,整個大趙都在世家豪門的陰影之下呢?
說白了,還是因為妥協和忌憚罷了!
本來,趙皇決定對世家動手的決定,是普遍性的,作為大世家的王家也在覆滅之列,但奈何,王家家主實在是個厲害的人物。
在他的主導下,王家放下了身為世家豪門的身段。
從太原之地,趕往京都,率先向趙皇效忠,並拿出大量的財富和物資相助大趙。
趙皇本不想應承什麼,可奈何當時的大趙,一團亂麻,朝局混亂,百姓苦不堪言,麵對這等誘惑,一向豪氣狠辣的趙皇,妥協了。
而也就是這一次的妥協,世家豪門迎來了新的生機,哪怕是早己經上了趙皇必滅名單的李家,謝家,鄭家,也保存了下來。
這場本該兩敗俱傷的爭端,因為世家豪門的大量財富,泯然消失,可也正是因為這一次皇家的妥協,讓皇家在此後的應對中,一首處於劣勢。
你皇家不是體恤百姓,不忍百姓受苦嘛?那吾等世家豪門,便根治百姓之中,讓你皇家忌憚,不敢對吾等出手。
繼而,滲透朝堂,把持文道,收攏人才,以為世家豪門之底蘊。
聚大趙之力為世家豪門之用,這便是世家豪門默認的手段。
也正是因為如此,本來西大世家之末的王家,一舉成為大趙第一世家,淩駕於所有家族之上。
而和王家一樣,皇甫家就是這其中的受益者,本來地位就很尊崇,外加皇甫嵩的位階,以及他在南境文道的地位,讓皇甫家成為了徐州之地的無冕之王。
彆說徐州之地的諸多豪紳,官員,文士,貴族,縱然是前幾屆上任的徐州刺史,對於皇甫家的權勢和地位,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後來,隨著晉王趙鈺的各方發展,世家豪門的力量,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限製。
趁此時機,趙皇派遣朝堂老臣,戶部侍郎陳居安,調任徐州,擔任刺史一職,可縱然是他這等身份,初到徐州的時候,也是受到了諸多限製。
他的很多政令,根本就傳達不下去,他一州刺史的命令,竟然比不上一個久居城外的老不死的。
刺史陳居安可不是一個甘心妥協的人,數年間,以自己掌握的力量和陛下的支持,開始諸不得對皇甫家進行限製,儘管效果甚微,但終究他在做。
而隨著一件大事爆發之後,他陳居安對皇甫家的限製,得到了空前的效果,本來強勢無比的皇甫家,在麵對刺史之令的時候,再也不敢高高在上,反而是順從應允了起來。
畢竟,連堂堂的大世家鄭家,都被晉王趙鈺給滅門了,他皇甫家要是跳脫的太過分了,他們可不覺得,那位皇家的狠人,滅不了他們皇甫家啊!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徐州之地的權力,開始重新回到刺史陳居安的手中,當然了,這隻是明麵上的徐州之主罷了。
就比如此刻,遇到一些難以處置的事情,他們就重新聚攏在皇甫世家這裡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不敢見光,畢竟,人家陳居安來此,可就是為了限製皇甫家,徹查隱匿其中的關係網的。
他們這這些人跟著皇甫家走的人,可都不是什麼清白之人,上報刺史陳居安,這不和一頭紮上去,奔著自首去的嗎?
皇甫府邸,書房
家主皇甫崇輕抿了一口清茶,坦然一笑,開口問道“諸位,不知今日聚攏於我皇甫家,所為何事啊?老朽雖然年邁,但畢竟還是認識一些人的,想來會對諸位,有些幫助。”
一句話,在場眾人紛紛點頭稱讚起來,畢竟,他們能夠站隊皇甫家,可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皇甫家主,非是吾等刻意打擾您修養,實在是近日之事,涉及吾等身家性命,吾等不得不忌憚萬分啊!”
一個身著素衣的老者,神情緊張的開口說著,他雖然衣著不顯,但其剛才的站位,就足以證明他的地位,在這群人當中,乃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哦,林司馬此話,有些危言聳聽了吧,您好歹是這徐州司馬,我徐州之地的頂峰人物,究竟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你忌憚成這個樣子?”
“總不至於是那陳刺史,要對你動手吧,不過,縱然是如此,您也不必如此,近些年,雖然他陳居安著實占據了一定的優勢,不過,也僅是明麵上的一些東西罷了。”
“他還動不了您的,再說了,有那一位在,他一個徐州刺史,又能掀起什麼大的浪花,林司馬,還有諸位,淡然一些就行。”
皇甫崇的話,狂妄,放肆的,但卻充滿了自信,好像在他眼中,陳居安這樣一個徐州刺史,妥妥的封疆大吏,竟然就好像是一個玩笑而己。
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自信,也許是他剛才口中的那個人,也許是因為他的世家,以及他在徐州乃至於南境文道之中的崇高地位?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若是一個刺史,真要拚儘一切,覆滅他皇甫家,他還真的扛不住,畢竟,這位刺史大人,手中可是掌軍的。
當然了,這樣的魚死網破,以陳居安的秉性,他斷不會如此去做,而他皇甫崇也就是篤定如此,他才敢無視陳居安這位刺史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