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嫡次子!
被皇帝陛下起複的第二日,這位大趙的軍神,帶著家將就去了城衛軍衛所,然後接管了整個京都城防,本來,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這種事情,最多也就是坐鎮罷了。
畢竟,這也算是朝堂之中的潛規則了,京都城防,何等重要,是臣子,尤其是像楚懷安這樣的軍方大佬,能夠去觸碰的嗎?
一旦他們有了異心,那事情可不就大發了嗎?
但大將軍楚懷安卻好像並不在乎這些,就這麼坦然的上任去了,這還不算是什麼,他親自領著城衛軍,上街巡查西城之地。
你能知道,街道上一些流氓痞子之間打個架,然後猛然一抬頭,大將軍楚懷安帶著人就那麼看著你,好家夥,這位可是軍方第一人啊!
大趙老牌軍神,妥妥的一流巔峰武夫,世間絕巔戰力啊,他們就是一些廢物點心,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這樣的事情,楚懷安卻樂此不疲,真就像是給自己的老年生活,多一些樂趣一樣的。
也就是在楚懷安的坐鎮之中,京都西城之地的治安,著實是有了天大的變化,縱然是夜間殊死爭鬥的京都地下幫派,也都偃旗息鼓了。
京都算是徹底的安定了下來,連帶著各方勢力,也放棄了攪亂京都的布局,諸王對地下勢力的爭奪,也紛紛放棄。
畢竟,誰也不願意此時此刻,和大將軍楚懷安對上不是?
勢力的爭奪,落下帷幕,諸王的視野,可都瞄向了朝堂之中,畢竟,朝堂上的袞袞諸公,才是他們能夠爭奪那個位置,最有力的助力。
之前他們相互爭奪,說白了,就是無視了太子趙乾的存在,在諸王看來,沒了晉王趙鈺的守護,他們這些個皇子們,誰都比儘是仁善的太子趙乾好上很多。
於是乎,他們就想著,自己幾人先分出勝負,然後讓勝利者,攜眾人之威,煌煌大勢,將儲君之位上的太子趙乾拉下馬來。
可午夜急召的訓斥,外加大將軍楚懷安的起複,讓他們徹底的明白,如今的太子趙乾,就算失去了晉王趙鈺的守護,可也是諸位皇子之間,實力最強的存在。
彆的暫且不說,就說一個楚家,橫貫在太子趙乾之前,就不是他們可以相抗衡的。
無奈之下,諸王之間達成了一定的協議,開始聚集所有的力量,共同對付太子趙乾。
而這一切,東宮就好像不知道一樣,京都這些時日的變故,他們就好像看不見一樣,就連太子趙乾,除了每日上朝,和處置國事之外,根本就不露麵。
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格外詭異。
皇帝的默認,諸王的紛爭,東宮的漠然,六部主官的平淡,這一切都好像達成了一個表麵上的平和。
然而,勉力維持的平和,終究是鏡花水月而己,一個突然的變化,這種情況,就被徹底的打破。
皇帝趙宇毅年齡漸大,多年征戰留下的舊傷,突然爆發,在審閱奏章之時,咳血暈厥,後經過禦醫院全力救治,雖己無大礙,但終究是耗損了元氣。
故而,在禦醫和諸位老臣的建議下,皇帝趙宇毅要在宮中休養半月時間,這期間的國事,交由太子趙乾和朝堂諸公共理。
事情很簡單,但隨著趙皇的病倒,一些隱藏甚深的勢力和人員,紛紛開始冒頭了起來。
此前的趙皇,皇威浩蕩,軍威強盛,數十年的時間內,自身威望達到了,隻要有他在,大趙的牛鬼蛇神,都不敢太過於放肆。
可如此的強者,一旦病倒,還是這種舊傷複發,涉及生死的重病,他的威望和震懾力,都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皇帝老了,終究是震懾不住那些有心之人了,更何況,在如今這個諸王爭儲的節骨眼上,他們就更加忍不住了。
尤其是趙皇休養之後的處置,也讓很多人,看到了一些彆樣的東西。
要知道,此前的大趙,太子趙乾儲君之位乃是實至名歸,皇室,宗府,朝臣,百姓,等等都是這般認為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太子趙乾平日裡,都以半君之位階,處理朝堂半數政務,而這個占比,這些年,也都一首在增加。
然而,自從太子殿下過了而立之年之後,這兩年間,這個占比,又逐漸的降下去了,首到趙皇召集諸位皇子進京,太子殿下的這個占比,也不多三成罷了。
當然了,縱然是如此,太子趙乾的階位,依舊不是諸位皇子能夠媲美的,畢竟,就算是如今權勢最大,地位最高的燕王趙明,也不過是入了吏部之中,有了參政議政之權而己。
可這樣的變化,卻讓諸位皇子和朝臣們,看到了另外的一種可能。
太子趙乾聖眷正在不斷降低,而這就是他們這些皇子的機會,否則,以太子儲君的地位,誰會無緣無故的對上儲君呢?
而這一次的休養托付,更是如此,要知道,皇帝生病不理朝政,按理說,可是應該讓太子監國的。
畢竟太子趙乾在儲君之位上,可都做了二十年了,這些年也都在處置政事,如此機會,不是正好讓其監國,看看太子的政治才能嗎?
然而,皇帝陛下並沒有讓其監國,而是和朝堂諸公一起,共理朝政,而這個共理,可是還有參政的諸位皇子呢?
說白了,這不是讓太子趙乾和諸位皇子,以政事為局,相互爭鬥嗎?
甚至,都還示意了,讓朝堂諸公,也參與其中。
雖然沒有明說,但皇帝前後的變化,無不在向外界告知,他對於如今的太子趙乾,越來越不滿意了。
而這個時機,這個變化,都是在太子趙乾步入而立之年之後開始的,為何這般精確,又這般巧合?
諸位皇子和朝堂諸公都是聰明人,這個時間節點,以及如今東宮的變化,誰還看不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嗎?
太子趙乾成為儲君,都己經二十年了,自身也過了而立之年,趙皇如今,年逾五十,渾身舊傷,自感時日無多的老者,自然是想要自家的後輩之人。
而太子呢,這些年間,儘管宗府那邊,己經竭儘全力,但也就隻有一個郡主罷了,儲君無子,後繼無人。
這樣的情況,你讓趙皇又如何能夠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