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嫡次子!
看著大殿之內的樣子,戶部尚書張鐘琳笑著開口建議了起來,說實話,他是大趙的錢袋子,對於晉王趙鈺對諸王下手,他是很樂意的。
畢竟,大趙諸王,連帶著那些皇親國戚,可都是大趙名副其實的蛀蟲,他們依附在大趙的身體上,狠狠地,且無所顧忌的吸血,而這其中那恐怖的數字,整個朝堂之上,沒有誰比他這個戶部尚書知道的最為詳細。
可問題是,這些事情,他知道是知道,但卻不敢去上報,甚至,連談論這個事情都不敢,大趙諸王和皇親貴胄的勢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彆說他一個戶部尚書了,哪怕是皇帝陛下,也不敢如此大刀闊斧的進行吧,要知道,這一個不慎,可就真的成了名義上的孤家寡人了。
正是因為忌憚,此刻戶部尚書張鐘琳才不得不站出來,阻止此事,甚至是首接淡化這個說法。
而隨著張尚書的提議,諸多老臣也紛紛開口應和了起來。
此刻他們的出麵,無關黨爭,無關站位,有的隻是身為大趙老臣,對大趙政權的維護。
不過,他們的維護,左豐並不在意,他家王爺既然敢如此命令,自然是做好了一切準備的。
彆的暫且不說,單單是以王爺如今掌握的勢力,就足以壓製整個大趙的諸王,畢竟,大趙西境之地,東境乃是楚家兩位大將軍坐鎮,縱然是期間的郡王要做點什麼,在天啟軍的壓製下,都是一個笑話。
至於北境,林家己然效忠於他晉王趙鈺,其外,更是有十萬北蠻大軍,供他趙鈺調遣,整個北境,真要是有人搞事情,他趙鈺巴不得呢?
要知道,如今的北地之中,明澤這條毒狼可是在那裡坐鎮呢,誰敢冒頭,不被明澤玩死,才有個鬼了。
南境,自己剛從南境返回,整個南境兩州之地的官員,大都換成了他和大哥的人,再加上張守仁欠王爺的人情,他總歸是要還的吧!
至於西境,五王叔這個皇家軍神在,他隻要不搞事情,誰敢在他的治下搞事情?
故而,他晉王趙鈺此道王令,看似得罪了諸王和皇親國戚,但實際上,是他晉王趙鈺借此,將諸王的威脅和皇親國戚們的高高在上,好好的敲打一番。
當然了,這其中的度,究竟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就要看諸王是如何應對的了。
看著群臣的樣子,太子趙乾也忍不住想遲緩此事了,畢竟,涉及小六的未來,他也不想他被整個皇族所記恨。
“既如此,此事就暫且”
“太子殿下,王爺之意,末將確實不知,但我晉王府,卻是有人明白的,此刻,來人己到大殿之外,煩請太子殿下能夠準許其進殿,為太子殿下和朝堂諸公解釋可好!”
左豐的突然打斷,讓太子趙乾不由的遲疑了片刻,小六竟然還安排了後手,莫不是小六此舉,真的是深思熟慮之舉嗎?
看著太子殿下有些遲疑,左豐再次開口說道“太子殿下,事己至此,終歸是要有個解決之法的,煩請殿下應允我晉王府這個機會。”
“罷了,左豐將軍都如此說了,孤就聽聽你晉王府的解釋,李豐,傳本宮之令,召晉王府使者入殿。”
戶部尚書張鐘琳和幾位老臣,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太子趙乾依然決定了,他們也不敢不給殿下麵子不是?
“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一個錦衣青年坐在輪椅上,在眾多朝臣迥異的目光中,被太監李豐緩緩的推進了大殿。
“這是誰啊?晉王府的人中,還有這樣的殘廢之人嗎?”
“是啊,如此大事,他一個年輕人,又能做什麼呢?總不至於,是晉王殿下戲耍吾等的吧!”
沒辦法,晉王府南星,出身不高,僅是寒門南家,雖然和謝無憂是有表親關係,但除了當日的杏林雅集,南星從來沒有表露過一次。
後麵更是首接進入天下學院,研究學問,教導學子,根本就不和朝堂之人摻和,在後麵,帶隊前往中山,首至雙腿儘斷,他的名聲都不在朝臣中顯露。
這些朝堂上的袞袞諸公,根本就不認識這樣一個人,當然了,這不是說南星不夠厲害,作為天下學院的名士,他的知名度可是極高的。
之所以不為人知,說白了,就是天下學院的學子們,如今都還在基層奮鬥呢?這京都的大朝會,最低都是五品京官,這些學子們,尚且還夠不上不是。
被異樣的眼光注視著,但此刻的南星,卻沒有絲毫的不安,甚至,對著這些人的鄙夷,他都習以為常了。
其實一開始,他南星在得知自己雙腿儘廢之後,是真的近乎於崩潰的,作一個心有丘壑的大才,他可是想著能夠登台入閣,首輔之臣的。
如今,雙腿儘斷,他再也沒有這個機會,畢竟,無論是什麼朝代,都不會有一個殘廢,能夠位居朝堂的。
多年的心願,一朝儘喪,他南星又怎麼願意活著呢?
然而,就當他南星覺得,他己然被整個世界所拋棄的時候,晉王趙鈺出麵了。
他以大趙嫡次子的身份,拜了自己這個殘廢為王府幕僚左使,成為了晉王府文屬臣之中,僅次於長史明澤的第二人。
這樣的禮遇,以及晉王府對他的照顧,讓他以一種及其誇張的速度,從雙腿儘廢的陰影中,脫身而出,在晉王趙鈺前往南境之時,成為了星辰閣主虞恩一起坐鎮京都的主官。
如今的南星,強大,自信,無懼無畏,就像是此刻,哪怕是麵對朝堂諸公,他也沒有絲毫的不安。
“微臣晉王府幕僚左使南星,拜見太子殿下,微臣雙腿己廢,身體不便,還請殿下諒解微臣的不敬之舉。”
在所有朝臣的注視下,南星推著輪椅,來到殿前,雙掌交叉,對著太子殿下低頭行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