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嫡次子!
“朕雖然老了,但還沒有死呢?這個大趙,還是朕說了算,你和老大越過朕,私自處置龍衛,甚至,對京都各方,進行軍管,調集大軍,入京鎮壓,好,真是好啊!”
“朕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們兄弟,尤其是老大,他何時有了這麼大的膽子呢?”
看著父皇宛若一個老邁的雄獅,指著自己憤怒的嗬斥,晉王趙鈺卻連表情的波動都沒有,他依舊是那麼淡然的笑著,就好像趙皇的暴怒,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可問題是,他越是這樣,趙皇就愈發憤怒,畢竟,趙鈺這個樣子,完全是在無視自己啊。
“趙鈺,再給老子這般樣子,朕呼死你,您信不信?”
趙鈺搖了搖頭,從他出走京都,前來天下學院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父皇的暴怒,甚至是老頭子的瘋狂,他都做好了準備。
再者說了,就以他趙鈺如今的地位,縱然是趙皇,這個趙鈺的父親,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否則,一旦趙鈺這個瘋子發瘋,彆說他趙皇了,哪怕是整個大趙,也都承擔不起。
“父皇,還請暫息雷霆之怒,我們父子好不容易坐在一起說說話,您這又是何必呢?”
“說句大不敬的話,本王己然長大了,不再是當年那個您拎著枝條,滿皇宮追打的孩子了。”
“呼死本王,父皇,您真的敢嗎?”
趙鈺說的很平淡,但這話語之間的意思,卻是讓在場的趙皇和五羊先生,都是臉色大變,要知道,這樣的反問,若是深究的話,可都己經算是對趙皇的威脅了。
這種事情,可是大逆不道之舉,趙皇若是真的計較,恐怕因此就能夠對晉王趙鈺問罪的。
“趙鈺,你敢這樣和朕說話?怎麼,你晉王殿下自覺翅膀硬了,就不把朕這個君父,放在眼裡了嗎?”
趙皇看著晉王趙鈺,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自他登臨大位,何曾有人敢這般和他說話?
而現在呢,不光有了,還是他的嫡子,開口威脅他這個父親?
你讓他又如何能夠接受呢?
眼看著氛圍有些不對,坐在一邊的五羊先生,趕緊的開口調和了起來,說實話,他本來是不想參與到皇權爭鬥之中的,奈何,他是晉王趙鈺的老師。
晉王趙鈺的選擇和態度,也就是他的選擇和態度,而現在呢,趙鈺這家夥,明擺著就是要和皇帝陛下撕破臉,正麵對壘,他作為老師,又能怎麼辦呢?
不過,為師者,自然是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弟子,和他的父親鬨掰爭鬥的。
“鈺兒,不要這般說話,陛下終究乃是你的父親,你這是要乾什麼啊!你們一家人,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的商議嗎?何苦來哉呢?”
趙鈺緩緩起身,對著五羊先生躬身一禮,恭敬的開口說道“老師,學生知曉您的意思,然此事,請恕鈺兒不能聽從,您也知道,鈺兒的底線和野望是什麼,本王不想再把這一切,再寄托到不可掌控的感情之上。”
看著趙鈺的樣子,五羊先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作為老師,他豈能不知道趙鈺話語間的意思,但他也明白,如果趙鈺真的這般做了,那麼,他的嗎,名聲和威望,可就徹底的毀了。
“鈺兒,你可知道,你一旦邁出這一步,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後世的史書,那犀利狠辣的話語,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趙鈺沉默了,永世的罵名,甚至是罄竹難書的罪責,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等等,這一切,他早就想到了,然而,他這不還是來了嗎?
片刻,趙鈺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五羊先生,無比鄭重的跪了下去。
“老師,本王隻活今朝,不看未來,是罪是功,儘由後世之人評判吧,本王之行,連累老師了!”
“嘭!”
趙鈺對著五羊先生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是自己的態度,更是自己對老師的愧疚,畢竟,他趙鈺作為五羊先生的關門弟子,他若是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作為老師,五羊先生必然也要承擔極其可怕的代價。
五羊先生愣在了那裡,他伸出的手,在空中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本來還想勸誡幾句的五羊先生,此刻首接閉上了嘴巴。
他緩緩的站起,來到了趙鈺的麵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開口說道“孩子,你長大了,你是為師最後一個弟子,更是為師最為自豪的弟子。”
“從此刻開始,你出師了,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吧,為師相信你,這個世間,會因你而顫抖的,不要讓我老頭子失望!”
五羊先生說著,輕輕拍了拍晉王趙鈺的肩膀,哈哈大笑著,朝著閣樓之下走去,趙鈺這孩子既然做出了決斷,作為老師,他自然不會成為孩子的阻礙。
而離開這裡,便是對趙鈺這孩子,最大的支持。
“學生趙鈺,恭送老師!”
趙鈺對著五羊先生的背影,又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對於老師,他極為敬重,而老師對他的理解和支持,也是他在趙皇身上很難感受到的父子親情。
看著趙鈺和五羊先生的樣子,趙皇心中莫名的堵塞了起來,不知道為何,他看著剛才的趙鈺,總覺得什麼東西消失了,那種感覺,很傷感,很無奈。
“夠了,趙鈺,你讓五羊先生離開此地,想來是有話要和朕說吧,不過,你要說的,最好是讓朕滿意的,否則,你會知道,朕是如何處置你的。”
儘管趙皇此刻己然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但作為皇帝和父親,他又怎麼可能勢弱呢?
晉王趙鈺抬頭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就是緩緩的站起,整理了一下衣衫,重新坐在了那裡。
趙皇眉頭微皺,趙鈺的一次次無禮,讓他多少有些憤怒,但今日之事,終歸是需要解決的,他若是此刻憤怒,恐怕父子倆之間,再也沒有說明白的機會了。
整個閣樓之上,隻有父子兩人,安靜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這麼安靜的待著。
良久,趙鈺突然開口問道“父皇,你我父子之間,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安靜的待在一起過吧,倒是讓本王倍感榮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