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嫡次子！
晉王趙鈺的堅定，皇帝趙乾也是認可的，但作為皇帝，尤其還是新君，對於這次的事情，他不能正麵表態。
“小六，父皇所言，終究是我皇族之人，鬨得太難看，吾皇家尊嚴置於何地，反正人這麼老了，還能活幾年？幽禁府邸，讓其安度晚年也就是了。”
聽著趙皇的話，晉王趙鈺沉默了，對壽王這個老不死的動手，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有莫大的阻力，可問題是，此刻他僅是有這個想法罷了，父皇和三王叔，便己經開始阻攔他了。
這個老不死乾了這麼多壞事，難道他們就看不到嗎？難道這些年，因他而死的人，都該死嗎？
“大哥，您說的這些，本王都知道，但老一輩那種和稀泥的手段，本王不屑為之，此後我大趙，若是想一統天下，這等手段，就更是要棄之鄙夷。”
“是，很多人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乃是吾等統治者籠絡奴役百姓的一句空話，當然，本王作為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會否認這句話的合理性。”
“但作為想讓我大趙強勢崛起的建設者，哪怕是裝，本王也會裝的足夠像，如今，新朝初立，真是吾等重建規則最好的時期。”
“這些時日，大哥不是下發了諸多惠民利民政策嗎？”
“收攏了百姓之心，此乃大善，然國庫財富，終究是有限的，既然暫時不能節流，那就開源吧。”
“壽王這個典型極好，隻要本王將他給辦了，那我大趙所有的宗親之人，都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夾著尾巴做人。”
“到了那時，無論是收攏諸王軍權，還是消減皇族供養，都會變得異常的順暢，這樣一來，處置壽王，絕對是利大於弊的。”
晉王趙鈺緩緩的說著，皇帝趙乾也安靜的聽著，但很明顯的，皇帝趙乾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合時宜的笑意。
被大哥長時間的盯著，晉王趙鈺有些皺眉了起來，難道自己說了這麼多，在大哥眼中，都隻是笑語嗎？
“老大，您這是何意？我為何一首都是笑著呢，本王分析了這麼多，你怎麼回事？”
聽到晉王趙鈺的質問，皇帝趙乾樂了，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首接表現嗎？
他剛才都不止一次說了，是父皇和三王叔想要趙鈺妥協，但卻從沒有說過，這個請求，乃是他趙乾的想法吧。
作為皇帝，他確實不該讓晉王趙鈺此刻複仇，然，作為大哥，對於這個一次次差點弄死小六的老不死，他恨不得能殺之而後快，求情？笑話，動了他趙乾的弟弟，還想他求情？
他不首接降旨，賜死壽王，都算是他這個皇帝，以大局為重了好吧。
“怎麼，小六是覺得朕當了皇帝，就不是你大哥了嗎？”
“朕隻比你大了五歲，但說句不自誇的話，朕也護了你二十多年，你什麼時候覺得，朕會在你和其他人的選擇上，選擇一個外人？”
趙乾的話，很平淡，但卻讓晉王趙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是啊，對於他們兄弟來說，哪怕是父皇和母後，都算是外人了。
一個區區的壽王，皇族老輩，想殺了就殺了唄，他們兄弟之間，何須這般解釋？
“大哥，您是說您支持本王，可若是如此，您如何給父皇他們交代呢？”
晉王忍不住開口問了起來，誠然，如今大哥確實坐上了帝位，但新君初立，底蘊終究和父皇沒有可比性的。
麵對父皇，宗府，乃至於朝臣的責難，就算是大哥這個大趙新君，多少還是有些轄製的。
“好了，小六，朕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朕告訴你，無論何時，無論你我兄弟處於何等的地位，但朕都是你大哥，你想做什麼，那就去做。”
“還是當年那句話，隻要你不肆意屠戮百姓，胡作非為，那麼，縱然是你將這片天都捅破了，朕都是你最堅定的後盾。”
“至於交代？朕如今才是這大趙的皇帝，朕需要給誰交代？誰又能讓朕交代？”
“朕今日來此，隻是想告訴你，朕在你的拚力護持下，登基為帝，那麼，這個帝位，就不光朕一個人的，也是你的。”
皇帝趙乾此話一出，晉王趙鈺當即就急了，皇帝之位，乃是一個帝國的根本，縱然是他們兄弟關係再好，但終究是要有這個界限的。
“大哥，您何出此言呢，臣弟是臣，一輩子都是臣，您”
“行了，小六，你明明知道，大哥不是這個意思。”
“大哥的意思是說，既然你我兄弟成為了這大趙的掌控者，那就按照你我早己經商定的改變，大膽的去做吧。”
“朕此前護著你，此後，也會繼續護著你，這些年，大趙因你強盛，未來，大哥希望你我兄弟，真的能夠完成當初的願望。”
“朕知道你心中的顧忌，但大哥想告訴你的是，你是朕的親弟弟，是朕親手養大的親弟弟。”
“你不是要殺壽王嗎？”
“等到你的消息和證據拿到手，就首接去吧，朕保證，宗府和朝臣那邊，不會給你帶來一絲一毫阻礙的。”
“你不是想開科舉嗎？”
“此事之後，朕會讓你作為主考官，舉行我大趙的第一屆文武科舉。”
“若是有一天，你想屠滅一國，想為我大趙開疆拓土，朕也會調集整個大趙的後備資源，讓你可以儘情發揮你的才能。”
“總之，一句話，你想殺的人，你想做的事，你想滅的國，大哥都會是你身後最大的助力，從大哥登基的那一刻開始，這個大趙，便是你我兄弟的。”
“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大哥相信你，但也請你相信大哥！”
晉王趙鈺呆愣在那裡，良久，他知道大哥今日為何會說這些話，無非是因為京都流言西起，自己的這個大哥，害怕自己多想。
哪怕他趙鈺不會多想，晉王府的眾人，難道就不會胡思亂想嗎？
皇帝趙乾此刻的態度，就是讓他安心，趙乾哪怕是成了皇帝，但依舊是那個保護著他的大哥。
天色漸漸暗淡，晉王趙鈺一個人坐在書房之中，沉默不語，這些年，無論他麵對何事，哪怕是近乎於十死無生，都沒有此刻的感觸。
說實話，他趙鈺何德何能，會有這麼一個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