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嫡次子!
此刻的晉王趙鈺,滿臉的不屑,一個罪孽深重的老家夥,臨死之際,還敢威脅自己?
有人收拾他?嗬嗬,他在乎嗎?
自從他成為晉王的那一刻,有多少人要收拾他,可結果呢?
這些年,準備收拾他的人,一個個的,不都下了地獄嗎?
甚至,有很多人,都是被他屠戮殆儘,當年,他勢力最弱的時候,都無所畏懼,如今,他己然強大到了這個地步,這世間,還有誰能收拾的了他?
看到趙宣禮身死,趙宇陽嘴巴張了張,但最後也隻是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愣在了那裡。
感受到身邊王叔的神情,趙鈺不禁微微皺眉,莫不是殺了趙宣禮,王叔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滿嗎?
“王叔,您沒事吧,莫不是此刻,你對於這個老東西,還是不忍心嗎?”
趙宇陽看著趙鈺,良久,忽然開口說道“小六,你為何要保護我?這件事完全可以從我這邊結束的!”
趙宇陽的話,讓趙鈺一時間有些不解。
然而,下一刻,趙鈺就明白了王叔話語間的意思,剛才趙宇陽要出手殺了壽王,儘管是有以子弑父的大逆之舉,但這次的事情,卻可以完全結束。
趙宇陽弑父之後,他必然不會活著,兩人今日同死,便是對所有事情最好的交代。
哪怕是皇族和宗府,也不能多說一個字。
畢竟,這等的皇家醜聞,他們巴不得遮掩呢?
更何況,殺人的,和被殺的人,都死了,他們就算是想追究,也沒有人可以追究不是?
總不能他們還追究趙鈺束手旁觀吧?
可現在不一樣了,壽王是被晉王趙鈺親手斬殺,所有的罪責,儘皆壓在了趙鈺身上。
問題是,壽王趙宣傳乃皇族正統冊封的王爺,哪怕是真的罪孽深重,卻也不能死在你晉王趙鈺的手中。
更何況,這位還是皇族長輩,就算是處置,也是皇家和宗府之事,你一個後輩王爺,當眾多斬殺,可有一絲將整個皇家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晉王趙鈺忍不住笑了起來,什麼時候,他趙鈺殺人,還要如此瞻前顧後了?
壽王這個老東西,算計了他這麼多次,讓他晉王府死了多少人?
這樣的人,趙鈺才不會讓他活著,親手誅殺,也是他趙鈺對那些死者的交代。
至於皇族和宗府那邊,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就以他們兄弟如今的實力,所謂的皇族和宗府,又算是什麼東西呢?
也就是現在他們還沒敢明麵上鬨事,否則,趙鈺不介意換一批皇族和宗府的掌權者,這並不是說笑,而是他趙鈺真的有這個實力,能夠做到。
“王叔,無論曾經如何,但你是無辜的,就以本王所知,這些年那些突然出現的救援和傳信,應該都是您的手筆吧?”
“您救了本王那麼多次,或者說,若不是您,本王和王府的兄弟們,都不一定能夠活到現在呢?”
“本王這個人,愛憎分明,有仇必報,但有恩本王也必須報答。”
“再者說了,七叔公畢竟乃是我皇家之人,哪怕他的野心,差點覆滅了我大趙,哪怕他罪孽深重,罄竹難書,本王可以殺了他,但終究還是不能讓他斷了香火吧。”
“王叔,此後的壽王府,還需要您承擔起來的,如今的皇族,除了大哥,其餘的任何人,本王都是防著的,但您值得本王信任。”
“本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大了,本王需要很多人來幫忙,王叔,您會全力輔佐本王的,對嗎?”
趙鈺的話,很首白,尤其是最後的幾句話,更是說出了他的心裡話,他之所以選擇保下了趙宇陽,最大的理由,便是趙宇陽有用。
如今,壽王身死,壽王府的頂尖戰力,儘皆葬送,當然,除了外地隱藏的那個一流巔峰武夫,可他乃是軍人,雖然對於老皇帝無比憎恨,但他的心,還是向著大趙的。
如此巔峰將領,收服就行,他晉王趙鈺麾下,己經有了蘭彪兒這個巔峰武夫,再加上秦川這個,也不錯不是?
如此以來,壽王府的勢力,便失去了威脅趙鈺的本錢,然而,卻不要忘了,壽王府所屬,除了這些頂尖戰力外,其背後隱藏的勢力,才是最可怕的。
畢竟,這些年間,能夠在龍衛,星辰閣,密衛三方探查下,還能遮掩行跡的所屬,誰都明白他們有多麼的強大?
說白了,對於這樣的勢力,趙鈺是真的心動了。
聽著趙鈺的話,趙宇陽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他本來以為,壽王身死,這所謂的壽王府勢力,便也該隨之煙消雲散了。
畢竟來說,以趙鈺的性格,他又如何會放過這些人,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趙鈺竟然想收攏了這些所屬,甚至連他,都要吸納進來。
“怎麼樣,王叔覺得本王的提議如何?不得不承認的是,壽王府的勢力,真的很強大,至少本王如今是極為欣賞的。”
“當然,本王知道,僅是憑借本王自己,是斷然不能將他們收歸麾下的,是,本王可以強行收攏,但這樣一來,其中的損失,可就不好估量了。”
“如今,我大趙正處於高速發展的時期,任何屬於我大趙的力量,都不該被這樣的原因,折損殆儘。”
“王叔,你作為壽王府世子,您活著,便是壽王府唯一的主君。”
“故而,王叔,侄兒趙鈺拜托您了!”
話儘,趙鈺整理了衣衫,對著趙宇陽重重的躬身一禮,讓王叔效忠於一個剛剛殺了他父王的人,哪怕是有諸多理由,但終究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趙宇陽沉默了,趙鈺的意思,他明白,但一件事明白和接受,這其中可還是有著天壤之彆的。
此前,他唯一的想法,便是殺了壽王,為自己,為母後,為母妃,為趙君安這個弟弟,哪怕是付出一切,他都不在乎。
可真的當壽王這個父親死了的那一刻,他終究還是恍惚了,不算是患得患失,但這個男人,畢竟養了他數十年之久。
至少此前最開始的那十多年,他是真的儘到了一個做父親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