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走到釣魚人的位置查看。
按照常理,釣魚之人都喜歡清靜地方,這樣魚才不容易被嚇跑。
這人可真有意思,專往孩子多的地方湊,是對自己的釣魚技術有信心呢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一團反光的東西引起了商晚的注意,她彎腰撿起來,往袖中一揣,順便在河邊洗了洗手。
該說不說,有靈泉水的滋養,她這雙手還是跟沒做過重活一樣,十指纖纖,白嫩得跟蔥尖似的,連個像樣的繭子都沒有。
水中倒映出一個鵝蛋臉的美人,五官精致耐看,線條相較於商晚本身的臉偏柔和,不帶一絲侵略性。
眉梢輕輕一揚,靈魂自帶的張揚氣勢瞬間打破了這種柔和無害,矛盾中又帶著莫名的吸引力。
盯著水中的倒影,久不照鏡子,商晚都快忘了這具身體是個美人來著。
食指輕輕在水麵一點,漣漪層層蕩開,美人倒影也跟著消散。
太陽西沉,商晚提著還在蹦噠的兩條草魚回了家。
在小環煮魚的時候,她問起有關釣魚人的事。
小環道“魚煮不好有股腥臭味,想煮好就得多加調料,村裡好些人不舍得,所以吃魚的人比較少,釣魚的就更少了。”
“我隻看到過羅大,劉叔,還有張叔釣魚。小山倒是會拿個小網子,網些小魚回去炸著吃。不過炸東西費油,他說他一個月也就網一回,不然他大哥得揍他。”
在商晚的印象裡,小環說的這幾個人和釣魚人都對不上號。
小環道“姐,咱們也可以弄個網網些小魚回來,我給你們炸酥香小魚條,連著骨頭嚼,又酥又香,保證你們喜歡。”
商晚讓她勾的饞蟲都起來了,點頭道“明兒去找小山借網,咱們網幾簍回來試試。”
“行。”
用過晚飯,哄著圓圓睡著之後,商晚獨自躺在黃牛背上,看著漆黑的夜空發呆。
雲層將月亮給擋住了,隻有零星幾顆星星,一閃一閃的,發出微弱的光。
商晚看得入神,耳邊突然傳來輪椅碾過小石子兒的聲響。她沒轉頭,揚手丟給來人一團透明的東西。
陸承景抬手接住,放在掌心細看。
鬆鬆的一小團,瞧著像是漁線。
他問“從哪兒來的?”
“河邊。”商晚語調有些懶,簡單地將釣魚人的事說了一遍。
“我覺得他不是村裡人,我過去查看的時候,發現地上有這麼一小團漁線。”
陸承景一時間沒有明白商晚的意思,釣魚的人身上帶著漁線不是很正常嗎?
商晚悠悠道“高老太是被勒死的,脖子上數道排列整齊的勒痕,幾乎都勒進了肉裡。我一直在想,勒死高老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直到看到這團漁線。”
陸承景盯著漁線蹙眉,想到一個可能,“你懷疑殺死高老太的凶手不是高奇?”
“與其說高奇是凶手,不如說他是受害人,這樣才解釋得通他前後巨大的變化。”
商晚輕嘖一聲,“我們可能都被凶手騙了,高奇或許比高老太死得還早。那天村裡人看到的那個瘋瘋癲癲的高奇應該是凶手或者凶手的同夥假扮的。”
陸承景握緊漁線道“一團漁線而已,說明不了什麼,高奇也能用來殺人。”
“確實,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測。”商碗從牛背上坐起來,盤腿麵向陸承景,眉梢輕輕一揚,“打個賭如何?”
陸承景看著她,眼中不自覺帶上柔軟的笑意,“賭什麼?”
“就賭……明天村子裡會不會出事。”商晚的語氣意味深長。
“我賭會出事。”二人幾乎異口同聲。
商晚吹了聲口哨,兩手一攤,“一樣啊,看來沒得賭了。”
陸承景卻問“賭注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