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鐵,飯是鋼,在哪兒都得先吃飯。
說是吃飯,其實就是錢一不知從哪兒掏出來的幾塊黑黝黝的野菜饃,幾個孩子圍成一圈就地坐下,一人分了一塊。
野菜苦澀,這饃裡也不知道添加了彆的什麼,粗糙得十分喇嗓子。
和21世紀的香軟美味早餐根本沒法比。
正當薑念乾噎的難以下咽時,看見錢一幾人習以為常的將腦袋湊到河麵上喝水,連個碗都不用。
薑念很震驚,作為一個從小就被耳提麵命不能喝生水的90後,她都不敢想這河裡不知道多少細菌病毒,就這麼喝下去不得生病?
但薑念沉默。
這也沒得挑,看這投胎環境,有的吃有的喝就不錯了。
好在薑念這人原本就養的不精細,以前父母都忙工作沒空管她,她小時候又不會開火做飯,餓到極點連掛麵都生吃過,那滋味和現在比也沒好到哪去。
而且這身體不知昏迷了多少天水米未進,饑腸轆轆也顧不得好不好吃了。
薑念也湊到河邊,看著這清澈的能看見河底鵝卵石的河水,感覺喝生水也沒什麼心理障礙。
俯下身單手捧了點水喝,你彆說,這沒受過工業汙染的山泉水,清甜的那叫一個沁人心脾啊!
連吃了四塊饃,好幾口水才感覺肚子不那麼空了。
吃飽了的薑念再一抬頭,錢一幾人都看著自己。
“怎麼了?”
最小的錢四隻有六歲,小豆丁臉上委屈的神色薑念看得分明,眼看著錢四豆大的淚珠掉了出來薑念慌得一批,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小朋友。
“小四彆哭,我們去找野菜。”
八歲的錢二已經懂事了,擦乾淨錢四的眼淚後又拉著錢三一起往山腳下走去。
薑念腦子轉了轉,剛剛經曆了穿越,女變男的事情,一時沒想著這幾個孩子。
現在再看看這些孩子,個個麵黃肌瘦,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
雖然每個人手上臉上洗的很乾淨,但是除了錢一穿的稍微乾淨體麵些,餘下三個孩子身上穿的衣服臟兮兮的還到處都是補丁,像是幾塊破布圍在身上一般,十分不合身。
“錢一,是不是我們沒有吃的了?”
薑念直接了當的說出口倒是把錢一問的一愣,隨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爺爺臨走前給我們留了一些,現在是不多了,不過你彆擔心,我有的是力氣,一會兒就去城裡乾活,過兩天爺爺也還回來了,肯定不會餓到大家的。”
錢一說完還笑著拍了拍胸脯。
“你們平時怎麼掙錢,是不是給我抓藥花光了?”
“之前都是爺爺編竹筐去賣,我最近幫彆人跑腿搬貨也能賺點,抓藥確實花了不少,不過生病總是要吃藥的嘛。”
看著錢一並不強壯的身體,薑念心裡愧疚極了。
要不是自己的原因,他們雖然不能吃香喝辣,但肯定不至於像如今這般吃了上頓沒下頓。
自己還這麼沒有眼力見的把人家糧食吃了這麼多,也難怪錢四要哭了。
畢竟餓肚子的滋味薑念是知道的,不止小時候一直餓肚子,前幾年的特殊時期也是吃了這頓沒下頓。
既然女穿男已成事實,就當前麵的25年是上輩子吧,這輩子變成一個男孩子也挺好。
最起碼那25年的記憶不是假的,總能為她在這時代生存添一筆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