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推斷到這裡,覺得一切都合理了起來。
練武場的那兩千人根本不用費時費力繞過沙漠,他們隻需直奔臨川,和草原人馬會合後再突襲寧東府。
而敵在暗,我在明。
若是他推測的這些都沒錯,那麼此刻對他國毫無防備,門戶大開的寧東府便如同待宰羔羊。
形勢刻不容緩。
想到這裡薑念當機立斷,對著衛一語速飛快的吩咐道。
“派人給我父王送信,你帶幾人和我即刻前往寧東府,餘下人馬駐守黃沙鎮。”
而這一切都是他們的推測,沒有真憑實據僅僅派影衛去送信,薑念擔心守城將士不會信服。
便得他親自去才行。
衛一自然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急忙領命去部署黃沙鎮的後續安排。
片刻之後,僅僅帶了些乾糧和水,輕裝簡行的人馬在城門口四散開,各自出發了。
匆忙的甚至來不及通知陳掌櫃和王離,薑念和衛一便帶著幾人騎著駱駝一路急行,晝夜未歇。抵達沙漠邊緣後則是立刻換上早已備好的千裡馬,衝著寧東府的方向飛馳而去。
第三日的清晨天色昏暗,夜晚的露水還掛在屋簷上並未消散。
寧東府臨街住著的百姓們,隻聽得一陣極速的馬蹄聲,可聞聲望去時,街上哪裡還有人影啊。
寧東府知州府衙的大門緊閉著,薑念幾人不曾下馬,轉頭找了個早起的路人帶著他們前往趙知州府上。
影衛在大門口敲了半晌,才有人不停念叨著滿懷抱怨的罵道。
“誰啊!一大清早的敲什麼敲!”
“煩請你通稟趙知州,在下有急事求見。”
“你們什麼人就要求見我家老爺?不管什麼急事都得等天亮,也不瞧瞧這是什麼時辰,我家老爺也沒起呢呀!”
影衛彬彬有禮的態度,那門房見了卻越發的不耐煩,說著就把腦袋縮回去準備關上門。
影衛回頭望了薑念一眼,見薑念沉默著微微頷首,即刻便抬腳把大門踹開,拎著門房的衣領冷冷說道。
“帶路。”
門房瞧見影衛手中的寒刀,頓時嚇得連滾帶爬的往後院跑去。
薑念在門外隻等了片刻,影衛便領著衣衫不整的趙知州,從府裡走了出來。
趙知州看清楚薑念時,腦門上的冷汗直冒。他原是京官被貶外派,自然認得這位,受寵到甚至能騎在皇帝頭上拉屎的小世子。
影衛進去的時候他還在小妾的床上呢,說是允安王世子要見他。他隻當是什麼持刀歹人在騙他,卻沒想到是這位爺真的到這兒來了。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哆嗦著雙手正準備行禮,卻被薑念直接開口打斷了。
“你就是趙知州,我的身份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速速通知下轄官員和領兵將士,去府衙集合。”
不等趙知州說什麼,薑念打馬扭頭又往府衙奔去。
雖然不知薑念的用意,但趙知州可不敢耽擱這位小世子囑咐的事情,慌忙派人趕緊把官員都叫來。
自己則是叫府中備馬,緊跟著薑念的步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