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豎起耳朵等著薑念說出下一句話呢,見他忽然停頓了下來,語氣略顯急促的追問道。
“如何冤枉?”
而在這停頓的一秒之中,薑念腦子裡的思緒正飛速盤旋著。
先前薑念已經知曉允安王並沒有向陛下說明一切,那麼他和陛下談論起阿狄可偷襲時,說的必定是對此事全然不知。
若是薑念剛剛說出曾寄過書信,恐怕就會和允安王的回答有所出入……
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怪不得朱公公不讓他回府換衣服,怪不得皇帝前後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
原來是不讓他有機會和允安王串供,又想等著他在心緒放鬆、毫無防備之時露出破綻來。
遭了。
這種種表現說明皇帝心中,對他們父子倆有所懷疑。
意識到這一點的薑念頓時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可他卻不敢在麵上顯露半分。
拚演技的時候到了。
薑念起身站到皇帝身前,忽的往地上一跪,垂頭問道。
“是不是念兒說了,皇伯伯就不揍我了?”
“你隻管照實說來。”
“皇伯伯先答應我,不然念兒不說。”
薑念衝著皇帝重重磕了個頭,一副得不到保證就絕不起身的模樣。
皇帝隻聽得“咚”的一聲響,看著薑念這頭磕的實在,那瞬間泛紅的額頭讓他既心疼又無奈。
他本是想從薑念嘴裡套出實情來,結果這會兒反倒是被他拿捏了。
“好好好,起來說吧。”
“謝謝皇伯伯,皇伯伯對念兒最好了!”
得了皇帝的話,薑念迅速從地上跳起來,抱著皇帝的胳膊笑的滿臉狡黠。
“你啊!就屬這張嘴甜!”
皇帝聞言伸手輕點薑念的額頭,聽著語氣雖滿是責怪的意味,但那神色卻分明頗為寵溺。
薑念嘿嘿一笑,隨後甩了甩衣袖往一旁的椅子上一靠,撅起嘴巴不高興的抱怨道。
“哼,是不是我父王跟您告狀說都是我的不對?您是不知道我父王母妃他們,這一年多來一直往我房裡塞女人。
我都說了不要不要,可我母妃不僅給我找來花魁舞女,還問我是不是看上誰家公子哥了!
皇伯伯您給我評評理,他們這麼冤枉我,我還給他們寄什麼家書啊。”
一提這事薑念就激動不已,他越說越氣憤。眼瞧著臉頰都氣的紅撲撲的,皇帝趕緊開口打斷了他。
“這件事情呢,皇伯伯也略有耳聞。你父王母妃總是為了你好,而且這婚姻自古以來都是由父母做主,你便是再生氣也不該一個人偷偷跑出京去。”
皇帝先是平淡的說著,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望著薑念好奇地問道。
“朕聽說你母妃找了不少女子給你相看,你竟連一個都沒瞧上?你喜歡什麼樣的?皇伯伯幫你找就是了。”
又來了。
薑念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閉上了。
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