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仍舊搞不清楚這妹妹到底是誰。
但黎輝也看出來了,她隻針對自己,自己身邊的人她好像沒什麼興趣。
而且反複強調一定要讓自己想起她來,這一點尤為怪異。
“到底是誰呢?”
黎輝住的縣城不大,他們家住在老城區,走不了多遠就是治喪委員會。
白事會上麵的招牌早就斑駁了歲月,風吹日曬字都看不全了。
卷簾門關著嚴嚴實實,透過玻璃門還能看見裡麵的一些挽聯和花圈。
找了一圈黎輝才找到電話,順著電話打過去,鋪子裡的燈馬上亮了起來。
“住在這裡也夠瘮人的了。”
黎輝調整好心情,開門的人是一個約莫五十歲的中年人,他身材矮小,留著一撇小胡子。
“你不是黎輝麼!”
中年男子開口道“怎麼是你啊?你父親走了!?”
男子推開門,仿佛和黎輝十分熟悉,連忙打著招呼。
“李叔,麻煩你了。”
黎輝這個時候也沒心情和他敘舊,李叔也明白,家裡人死了,哪裡來的心情和他寒暄。
他點點頭道“我這就安排,先把你父親的屍體放入冰棺再說,這天氣屍體可不能一直放在外麵。”
李叔做這行也二十多年了,白事鋪子也是從他父親那一輩接手過來的。
他回去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又從後麵開出一輛小客車,小客車裡麵全都被拆除了,一個巨大的棺材放在車裡。
他招呼黎輝上車,分鐘就到了地方,然後他就一言不發的待在門口抽著煙,直到另外兩個人過來,三人才一起把冰棺給抬了進去。
抬進去後,李叔開口道“黎輝,按照規矩得停屍三天,你父親這事兒,也得請警察來瞧一眼,剛剛我們打過電話了,這事兒你彆多心。”
黎輝點點頭,警察來也好,自己隻能判斷是否和靈異有關,彆的事情就不懂了,也許警察能夠幫自己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過了一會,一老一少兩名警察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小縣城裡,誰和誰都認識,李叔和他們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先進房間,確認沒有問題後他們就把屍體放入冰棺中。
“排除他殺,應該是自然死亡。”
既然確認了死者沒有問題,兩名警察沒過多停留,李叔三人也合力把黎輝父親的屍體放入了冰棺內。
冰棺被兩條板凳一前一後架起放在了堂屋,李叔讓黎輝把周圍收拾乾淨,隨後便開始了布置。
挽聯黑白色的布幔垂掛,燭火被點燃,放置在棺材的前麵。
“黎輝,找一張你父親的照片,紅色背景不能用,我拿回去放大做個相框。”
“這事兒突然,明天早上我會讓人喪樂隊過來,其他東西我也會給你們準備好,你們母子也彆太難過了,人終究是有這麼一天的,黎哥他隻是早走一步。”
“晚上的長明燈不能滅,你們得守好它,這是規矩。”
“還有,香燒完了得及時續上,也不能斷,明白麼?”
李叔事無巨細的交代著,黎輝仔細聽著,生怕遺漏了什麼。
隨後李叔又看了一眼黎輝的父親,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帶人走了。
晚上,黎輝和母親坐在冰棺旁邊,那個妹妹坐在另外一邊,燈和蠟燭亮著,周圍隻有母親小聲啜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