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杜白不禁的有些奇怪。
滔天血浪在這片雲海之間瘋狂湧動,將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濃鬱的血色,聲威似要滅世!
不過,
那些血浪卻始終難以真正接近杜白的所在,也就是那麼“銀色豎眸”在空中所占據的方寸之地。
在銀色豎眸的周圍,依舊有著淡淡的銀輝閃耀。
明明沒有什麼特殊的能量波動,也沒有強盛的氣息。
但血色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那銀輝所在之地給染上絲毫鮮紅。
這家夥……也有點雷聲大雨點小啊。
比起蝠翼血狼王,似乎也沒太大的差彆。
虛空中的血色愈發濃鬱,好似一灘被打翻的油畫顏料,那一條條好似血管的觸手在“顏料”胡亂的舞動著。
好似風中的柳絮在飄蕩,又好似畫筆上脫落的細絲,在顏料中無助的浮沉著。
“果然麼……”
真理之主閃過一個念頭。
祂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片識海,本是祂創造的畫作。
在此,祂便是主宰。
雖然隻是一縷“神識”,但卻於真正的神明無疑。
這是屬於“祂”的世界。
任何外來者,來此,都會淪為“畫”中的一部分。
而祂是畫中的主人。
就如二維與三維的差距,進入此界,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與祂爭鋒。
但,“杜白”進入之後,祂卻不能影響到他。
這很不合理。
自己的“畫”,憑什麼不能隨意塗改?
但現在,“真理之主”的塗改隻能影響到識海,影響到祂創造的“畫”。
而本已進入“畫”中的杜白,本該淪為畫中的一部分,但“真理之主”卻無法影響到杜白。
他雖進入了“畫”中,卻超然於“畫”。
這樣的情況,隻有一個可能。
他不是“畫中的一部分”。
不僅僅是這幅畫,而是……他不屬於任何一幅畫。
他是作畫的人!
如“真理之主”一般的“畫家”!
“真理之主”號稱“全知全能”,且不提其中有沒有水分,但祂卻絕不是一個空有超然力量的蠢貨。
隻是一個照麵。
祂便自認為看透了杜白的本質。
如此……那就需要慎重以待。
如果是“畫中的一部分”,身為“畫家”,“真理之主”可以隨意拿捏,但如果是另一位“畫家”。
且不知底細,甚至不知他的“造詣”如何。
那便必須要謹慎。
即使這裡是祂的主場。
“尊下,汝為何名?”
“大眼珠子”傳來一陣精神波動。
杜白有些奇怪,這家夥的態度變化可不小,沉默了片刻,一道聲音響起。
“杜白。”
杜白傳出的不是精神波動,而是聲音。
他也在思索著,該如何對付蝠翼血狼王……
不過現在關鍵的似乎已經不是蝠翼血狼王了。
雖然那個“大眼珠子”的手段似乎對他沒用。
但杜白也同樣不知道該如何反擊。
來此,完全是遵從心中的潛意識。
不過他倒是知道該怎麼回去,原路返回就是了。
不過現在退去,回到外麵還是得麵對蝠翼血狼王,事情根本無法解決……
“汝何而來。”
“至此何意?”
過了好一會,這片血色的空間中竟響起了一陣浩大而恢宏的莊嚴聲音。
龍國話。
“一般我們說話不會這麼文縐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