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中,雲海之間,一道遁光極速穿行。
赫是一艘樓船飛舟。
這件位列極品的大型法器,此刻已將靈力輸出提到最大限度,整艘樓船都閃耀著璀璨靈光,陣法全開,遁速驚人,根本不顧靈石損耗。
樓船之中,中樞之處。
周明宇端坐一個白玉蓮台之上,正在汲取當中的蓮華生機療傷。
他並未更換衣物,身上還是血跡斑斑,尤其是胸口之處,那一道劍傷幾欲穿透胸膛,至今仍有鮮血溢淌而出,將周遭的衣物浸透染紅。
一名築基初期的中年修士侍立在旁,看著自家老祖的慘像,也是憂心忡忡,焦急萬分,好似熱鍋上的螞蟻。
他如何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那李劍臣竟能傷到自家老祖,還傷得如此之重。
倘若老祖有所閃失,那不過築基初期的他,能撐起周家,撐起清風山這個擔子嗎?
顯然不能!
如此,也不怪老祖果斷抽身,不敢與那李劍臣豁命相搏。
實在拚不起啊!
那李劍臣修有金丹劍訣,哪怕隻是殘招半式,施展起來還要大損命元,大減壽數,但金丹劍訣就是金丹劍訣,威力如何,不用多說。
與他拚命,縱然得勝,也要付出慘痛代價,甚至劍折身死,玉石俱焚。
他李劍臣死不死無所謂,但作為周家老祖,周明宇不能有失!
清風山的基業,必須要有一位築基後期的修士,才能穩穩撐持。
否則,便是白龍島那般的局麵,隻能龜縮於大陣之中,受到各方排擠打擊,無力維持坊市生意,一步步的走向衰落。
若是後人不爭氣,不能儘快培養一位築基後期或者築基中期穩住局麵,那底蘊耗儘之後,不僅要讓出苦心經營的清風山,還要被敵手趕儘殺絕,覆滅家族。
所以,周明宇不敢拚,甚至不敢在外多做停留,直接命令周家眾人合力催動飛舟,以最快速度趕回清風山,省得仇家收到消息,趁機前來截殺。
就在中年修士憂心忡忡之時。
“嗬!!!”
蓮台之上,靈光收斂,調息許久的周明宇吐出一口濁氣,終是睜開了眼眸。
“老祖!”
中年修士急忙上前“如何?”
“勉強穩住了。”
周明宇搖了搖頭,垂下目光,望著自己胸膛中的那道劍傷,雖然傷口已經凝結,不再有鮮血溢淌流出,但仍能感受到一股極淩厲的氣機。
“金丹劍訣,果然厲害!”
周明宇歎息一聲,幽幽說道“是老夫小看了那李劍臣!”
“老祖……!”
聽此,中年修士更是緊張起來。
“放心!”
周明宇搖了搖頭,安慰說道“金丹劍訣雖然厲害,但也要金丹修為才能發揮真正威力,那李劍臣不過築基中期,縱然損耗命元強行施展出一招半式,也無金丹之威,對上彆人,或能斬殺,但對老夫……哼,還差些火候!”
“老祖神威!”
聽此,中年修士也鬆了一口氣,另外還不忘拍上一個馬屁。
“這算什麼神威,也就保命罷了。”
周明宇搖了搖頭,又是歎息“劍修不愧是劍修,老夫的白虎庚金訣已至大成境界,肉身淬煉之強,縱是築基圓滿,也休想輕易打破,但卻被那李劍臣一劍傷至如此,狼狽而走,顏麵儘失!”
“老祖不必介懷。”
中年修士趕忙勸慰說道“那李劍臣舍命出劍,大損命元,怕是不久於人世,等他死後,我等再上洞庭湖,必定要他李家血債血償!”
話語之間,全然沒有找尋對方,直接報仇的想法。
對此,周明宇亦是點頭“此人心性果決,非同一般,如今命元大損,更是無所顧忌,我等不必與這滾刀肉計較,且由他張狂一時!”
說罷,或是為自身這等怯懦行為辯解,又苦口婆心的教導起來。
“我等修者,長生久視,此人做法,看似威風,實際卻是舍本逐末,不分輕重之舉,你萬萬不可學他!”
“老祖英明。”
眼見老祖與自己一般想法,中年修士亦是一笑,問道“王家那邊……”
聽此,周明宇亦是麵露悲色“天淩身死,實乃噩耗,回到清風山後,你帶幾人前去吊喪,記住,不可讓芸兒他們孤兒寡母受人欺負!”
這話讓中年修士眼前一亮,立時點頭“孫兒明白,老祖放心!”
“嗯!”
周明宇點了點頭“下去吧,我再調息一番,樓船不可減速,儘快趕回家中,此事消息傳出,那幾個老鬼定會有所動作。”
“是!”
中年修士點了點頭,躬身退出房間。
周明宇也閉上雙眼,準備再運功調息一番,療養體內沉重傷勢。
就在此時……
“嗯!?”
周明宇睜開眼眸,眉頭微皺。
怎麼了?
他也說不清楚,隻覺一陣莫名,心血來潮,倍感不安,似乎將有大難臨頭。
雖未修煉占卜之術,但修至此等境界,也能應天地之機,生出幾分警兆預感,並非空穴來風,無端無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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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那幾個老鬼已經得到了消息?”
周明宇眉頭緊皺,心中隱隱不安,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