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陸法會,盛況空前。
街頭巷尾,深宮內苑,皆見供台香案。
但盛況最隆的還是在皇宮之中,天地壇處。
高壇奉天,白玉為階,當今天子領陳朝宗室,文武百官前來祭祀。
更有各大佛寺高僧,領三千六百僧眾,分做上中下三堂,念誦佛經,主持祭儀。
此刻望去,天壇之上,數十位佛門高僧分立左右,身披袈裟,寶相莊嚴。
佛門高僧,對應道門真君,儒門大儒,具是六境修者,如今竟有數十之多,可見佛門底蘊何等深厚。
佛門高僧,分立左右,中央則是虔心跪拜的文武百官,皇室宗親。
頂巔之處,更有一人,身著最為隆重的十二章大裘冕,正是陳朝帝王,當今天子。
縱是天子帝王,此刻同樣跪地,虔誠祭祀神明。
隻有一人,立於身旁。乃是一名中年僧人。
隻見他男生女相,不似凡人,神聖莊嚴之中,又透慈悲之意,身披錦斕佛衣,金光粲然,但卻絲毫不顯銅臭庸俗,隻有一派聖潔之感。
正是護國法丈,大德聖僧——普渡慈航。
天子祭祀,法丈主持,梵音禪唱浩蕩如潮,佛光金霞照遍蒼穹。
好一副《法界聖凡水陸普度大齋勝會圖》
然而……
一道劍光,從天而落,打破了這和諧氛圍,神聖祭祀。
“嗯!?”
天壇之上,玉階左右,數十佛門高僧眼神皆是一凝。
他們知道,敢在此刻縱劍入宮,攪亂這水路法會者,普天之下,隻有一人。
正是……
天壇之前,劍光落下,顯出一人身影。
“什麼人?”
“拿下!”
天壇重地,自有守衛,左右禦林親軍見此,即刻拔刀而出,衝向入場之人。
然而……
“噗!!!”
人未動,劍自出,一瞬縱橫,兵甲齊碎。
幾名侍衛,僵立在地,隨後血光迸濺,淒厲染紅玉階。
他卻不管不顧,邁步登向天壇。
雖有慘痛教訓在前,但區區幾人身死,顯然不能嚇住禦林禁軍。
當即,便有兩隊兵甲如龍而來,悍不畏死的要將他拿下。
然而……
“阿彌陀佛!”
白玉階上,佛號宣起,一名高僧揮袖掃出兩道佛光,擋住送死的禦林軍。
另一邊,還有十餘位前來觀禮的道門真君,望著步登玉階,直上天壇的那人,也是搖頭,歎息說道“劍臣道友,如此做法,實在……”
話語之中,儘是無奈。
佛門眾僧,更是含怒。
他們知道來人是誰,也是因此,更加不忿。
大家雖是對手,雖是敵人,但一些臉麵還是要的吧?
這些年,你在郭北開了幾次羅天大醮,我們可曾出手攪亂?
如今,我佛門好不容易開一次水陸法會,你卻直接縱劍上門?
怎麼說也是一方之主,還要不要麵皮,禮尚往來都做不到嗎?
佛門眾僧不忿,道門一眾真君,亦感麵上無光。
這般做法,著實下乘。
下乘也罷,還沒作用。
縱是真如傳聞中的那般,郭北三修,實為一人,他也不過道法天師的修為,在這京城禁宮之中,水陸法會之上,麵對同為七境修者的佛門聖僧普渡慈航,能討得什麼好處?
最後若被擊退,不是自取其辱?
這是何苦呢?
眾人實在無法理解。
但他們理不理解,與許陽沒有關係。
禦林禁軍,已被佛光攔下。
佛門諸僧,亦未輕舉妄動。
放任之下,他步踏玉階,終至天壇頂巔。
天壇頂上,陳朝天子跪地,看著步步而來的他,有些驚恐,不知所措。
許陽卻未理會,隻將目光投向他身邊之人,那神色平和,古井無波的佛門聖僧。
普渡慈航!
隻見這位護國法丈神色平靜,古井無波,似乎對此已有預料,看著步至麵前的他,更是麵露微笑,話語輕聲,平靜說道“你來了?”
許陽點頭,亦是平靜“我來了。”
僧者微笑,儘顯從容“伱有幾分把握?”
“不知。”
許陽搖了搖頭,冷眼看他“你呢?”
普渡慈航一笑,神色平靜“我也不知。”
“是嗎?”
許陽看他,再看周遭,回過目光說道“布置得有些急迫了。”
慈航普度神色不變“心誠則靈!”
“就怕你心不誠。”
許陽搖了搖頭,平靜說道“我隻出一劍!”
“好!”
普渡慈航點了點頭“請!”
“來!”
許陽也不廢話,縱身而起,霎時一劍橫空而現。
……
十五年來,郭北書院三方發展,書院執政七省,將郭北體係擴展到整個南方,增強民力,提高生產,不僅獲得了大量資糧,還令南方人口數倍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