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山!
二階靈地,位列上品,乃是青玉宗門外兩大分支駐地之一。
金丹三宗,把持梁國,若有靈地現世,二階者,必為三宗所占。
隻有一階靈地,才會分給各個築基勢力,讓其投入,心血蘊養。
等到這些築基勢力將靈地蘊養至二階,金丹三宗又會令其開辦坊市,同時插上一手,打入一根釘子,再加上功法,靈物,和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限製各方勢力的築基圓滿,令其難破金丹界限。
憑此,金丹三宗主宰梁國千年,至今未見宗門衰落,江山易手。
上升渠道,資糧產出,被他們死死掌控,牢牢把持。
如此發展,自是強者越強,弱者越弱。
畢竟,修行之道,資糧為本。
縱是上品天靈,沒有資糧,也要埋沒人間。
紫雲山,雖比不得青玉宗本門的青玉山,但也是二階上品靈地。
價值不低,可為基業。
青玉宗在此布下金丹大陣,開設坊市,又設四方尋仙使,尋找四方仙種奇才,機緣異寶,同時監視各方勢力,發展動向。
如此靈地,實力自然不弱,不僅有一套三階金丹大陣,還有一位築基大圓滿的長老,以及四位最差都是築基中期的尋仙使。
金丹大陣,五位築基,憑借陣勢之力,縱是金丹來襲,也可與之相抗。
倘若敵手不知死活,入陣相拚,那還能引動靈脈之力,將大陣威能催至極限,滅殺敵手於陣中。
金丹大陣,絕對有此威能。
甚至都不需要金丹大陣,一位築基圓滿,配合二階陣勢,便可抗衡金丹。
這也就是為什麼,三宗之外,梁國境內,少有築基大圓滿在外行走。
各方修士,一旦築基圓滿,便要龜縮於山門大陣之中,想方設法的凝結金丹,根本不敢外出,否則,便會遭遇各種意外,乃至截殺。
可見世道之艱難,修界之殘酷。
但這艱險隻對散修與中小勢力。
作為梁國之主,金丹三宗,無此憂愁。
紫雲山內,青玉樓中。
歌舞升平,宴飲正熱。
正是為迎接新任尋仙使的接風宴。
“從來隻見新人笑,哪裡聽聞舊人哭?”
隔間之內,兩人對飲,卻見一人這般歎息言語。
雖有陣法隔絕聲響,但依舊能夠感受到宴席熱烈,與這房中冷清景象,形成鮮明對比。
對此,作為“舊人”白雲子卻是一派灑然“張師弟,你這詩也太酸了,我輩修士豈能這般矯揉造作?”
“我這是為師兄鳴不平。”
那張師弟搖了搖頭“四方尋仙使中,師兄你做得最好,勞苦功也高,再乾個十幾二十年,接替七長老,執掌紫雲山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呢,宗門一紙調令,就要把你調回,給個閒職養老!”
“這不是擺了明的摘桃子嗎?”
張師弟一拍桌子,忿忿不平“還是執法一脈呢,吃相這般難看!”
“師弟慎言!”
白雲子眉頭一皺,沉聲壓住他的話語“今日飲酒,隻為踐行,不談其他。”
“是是是。”
那張師弟也知失言,連連點頭答應,但左右張望一眼後,心中又是按捺不住,壓低聲音問道“聽聞那林絕風此次前來,是要謀李家的金丹劍訣,師兄,伱與李家頗有交情,那李留仙對此是何態度?”
聽他這麼一問,白雲子也是無奈。
他知道,自己這個師弟,早已投靠了宗門內的一大主脈,對方也有金丹種子,也準備在兩年後的宗門大比上大放光彩。
如此,對於同為金丹種子的林絕風自是十分關注。
說實話,白雲子不是很想卷入這種爭鬥。
但一想自己數十年辛勞成果,被人這般強行摘去,他心中也有幾分不忿。
所以最終,他還是說道“我已將此事告知,李家也表示願意奉上劍訣原本。”
“什麼?”
聽此,張師弟立時變了顏色“那李家真有全本劍訣?”
“非也非也。”
白雲子搖了搖頭“李家若有全本劍訣,當年豈會為了一塊下品靈地以死相拚,至多就是將那式殘招,還有其來曆,悉數告知林風絕罷了。”
“原來如此。”
張師弟點了點頭“不過這樣,那林風絕會滿意嗎,這小子,傲得很,也貪得很,那金丹劍訣對他至關重要,他怕是不會輕易死心啊。”
白雲子微微一笑“不死心,又怎樣,李家奉我青玉宗為上宗,賦稅供奉,年年給足,他若壞了規矩,那就算是金丹種子,也要受門規處置,你……明白嗎?”
“這……明白,明白,多謝師兄提點!”
那人聽此,先是一怔,隨即眼前大亮,顯然已是知曉該拿什麼做文章。
“嗯!”
白雲子點了點頭,對此也十分滿意“來來來,飲酒飲酒!”
“小弟敬師兄一杯。”
“哈……”
就在兩人把酒言歡之時。
房門忽被敲響,一人話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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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師叔可在?”
“嗯?”
兩人眉頭一皺,驚疑不定。
最終,還是白雲子沉穩動作,起身將房門打開。
房門打開,便見眾人,為首者赫是青衫如玉的林風絕。
“原來是林師侄。”
“白雲師叔在此,怎不知會一聲,害得小侄方才左等右等,四處尋找。”
“哎,我這老家夥,不好湊你們年輕人的熱鬨,同張師弟在此小酌即可,這位是周侄女吧,果然鐘天靈慧。”
“多謝師叔誇讚……”
兩人話語寒暄,八麵玲瓏,麵麵俱到,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