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天樞宗,山門外。
各方勢力齊聚,遠望天樞大陣。
一月之期已到,法王何時攻山?
眾人按捺心焦,等待帷幕拉開。
百裡之外,一處絕巔。
簫淼獨坐,眉頭緊皺,望著遠方巍巍而立的天樞山門,躁動不安。
陣老話語傳來“淼小子,彆看了,看也沒用,彆說你做不了什麼,就是你能做什麼,那小妮子也不會承你這份情,何必呢?”
“……”
簫淼沉默,沒有言語,許久方才問道“伱說他有幾成勝算?”
“說不準。”
陣老幽幽說道“仙宗底蘊,非同小可,隻看他們願意付出多少代價,若是舍得割肉,那此人怕也要栽個跟頭。”
“是嗎……”
“他來了!”
簫淼喃喃一聲,還欲言語,卻被陣老驚呼打斷。
“轟隆隆!”
雷聲響,殃雲至,洶洶滾滾,漫漫而來,直直蓋向天樞山門。
“來了!”
“法王!”
各方見此,都是一震。
“道友大駕光臨,我宗蓬蓽生輝!”
天樞宗內,亦見反應,璀璨星光亮起,一人身影步入。
正是仙宗長老,陣道宗師,曾經的化神尊者,如今的元嬰大修——地魁!
地魁立於陣中,望著漫天殃雲,再看雲上之人,從容問道“道友為何而來?”
許陽神色漠然,話語無波“滅你宗門!”
“哦?”
地魁聽此,也不動怒,仍是一派從容“那要看道友本事!”
說罷,大袖一拂,邀手說道“可敢入我陣中,試我仙宗手段?”
許陽聽此,卻是說道“接我一印再說!”
說罷,手起雷火,一印打出。
“轟!”
隻見雷火驚走,包裹一方大印,如鬥翻將而出。
鬥者,星也!
山嶽之印,雷火助勢,猶若星鬥翻墜,直轟天樞山門。
隕星襲地,不過如此。
“嗯!”
地魁眼神一凝,法力同催,大陣之中七星閃耀,北鬥之勢刹那展開,上接天星,下連地靈,自成一界,鐵壁銅牆。
“轟!!!”
山嶽翻落,隕星襲來,震起一聲驚天巨響。
地動山搖,星光閃爍,天樞北鬥遭受衝擊,但終究還是穩住了陣腳根基。
大陣未損,基腳未傷,更無破綻縫隙可言。
反是那方印璽,轟然撞擊之後,雷火煙消,渾黃氣散。
一擊先發,無功而返。
“這……”
“法王……”
各方見此,都是一驚。
“理所當然,有何奇怪?”
唯有陣老毫不在意,還在腦中向簫淼講解“那一擊,並非真正靈寶,隻是一縷地氣,威能有限,試探而已。”
“再看那陣,天樞北鬥,位列四階,再加上內中那套靈寶,已成絕陣之勢,上連天星之力,下接地脈之能,想要於外以力強破,彆說元嬰,化神都破不了,除非返虛費上一番氣力!”
“小子,記住,這個世界上最蠢的人,就是在外強攻陣法的蠢蛋!”
“……”
其實不用陣老講解,這道理簫淼早已明白。
世間破陣之法,無非三種,以力破之,以巧取之,力巧並用之。
以力破之,最是直接,也最是蠢笨,隻能破開低階陣法,麵對與自身修為相當,甚至更勝一籌的高階陣法,那就無可奈何了。
不通陣理,不入陣勢,單單在外邊砸,累死都不一定能夠砸開。
畢竟,你是一個人,不可能跟一座大陣比拚消耗。
隻能以陣對陣,巧妙破之,或者力巧並用,入陣破解。
前者實用,卻不合用,此地元靈已被對方大陣定住,你想以陣對陣,根本沒有條件,除非你能立起一座等階更高的大陣奪取天地之權。
後者適用,但有風險,需要身入陣中,尋找陣勢節點,或者中樞核心破解。
很是艱難。
但破陣就是如此艱難,倘若輕易就能破解,陣道之法如何並列三強,冠絕百藝?
“此人想要破陣,隻能身入陣中,憑借靈寶之威,搗毀陣腳根基。”
陣老沉聲說道“可天樞宗顯然不會放他入陣,所以此戰第一關,就是看他手段,能否自外攻入陣中。”
“可方才那人明明邀他入陣了啊?”
“他說你就信?”
“……”
“區區一縷地氣,便要開我大陣?”
大陣之中,地魁淡笑“道友未免太看輕我宗了!”
說罷,也不管許陽反應如何,便坐於虛空如數家珍起來。
“陣者,可分諸類,凶陣殺陣,幻陣困陣,守陣戰陣!”
“凶殺之陣,需敵入內,才可發揮最大威能。”
“幻困之陣,亦是一般,陣勢之中才見玄妙。”
“唯有禦守之陣,嚴防死守,禦敵於外。”
“還有戰法之陣,以陣為基,傾攻於外,千裡亦可殺敵。”
地魁一笑,望向許陽“我宗仙傳,北鬥陣道,可攻可守,可虛實,玄妙萬千,造化無窮,如今道友既不願入陣一試凶殺之威,那便在外看我北鬥禦守之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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