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呼呼!”
是夜,大暗黑天,北風蕭瑟,雪花漸落。
一間破舊的寺廟,迎來了一行人。
一行三人。
為首者乃是一名白衣青年,豐神如玉,俊美不凡,身上衣袍勝雪無暇,並無多少裝飾,僅腰間掛著一枚玉佩,隱見光華流動,甚至還有異香散出,冷厲氣質之中,又見一派華貴,不知是哪家王侯公子。
青年之後,又見兩人,卻是兩條彪形大漢,極高極大,猶若熊羆。
兩人背後各負一物,長方形狀,與他們等身大小,被黑布嚴密的蒙蓋,也不知是什麼東西,隻隱隱透出一股寒意,更甚這風雪寒夜。
這廟不知荒棄了多少年,破敗得很,牆壁四麵,儘是缺漏,風雪呼呼灌入其中,吹得人遍體生寒,根本感受不到一絲房屋庇護的溫暖。
廟宇中央,立著一尊神像,一尊麵目模糊,形體殘缺的神像,上下蛛網結結,周身塵埃遍覆,也不知多久沒有受過香火,連那石質的香火供桌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灰。
三人來到廟中,白衣青年尋了一角坐下,兩名彪形大漢則自周邊拾來乾柴,燒起火堆,才讓這破舊不堪的廟宇多出了些許光亮與溫暖。
自始至終,兩人都不曾將過那黑布蒙蓋的長方之物解下,雖然行動有些不便,但依舊背負在身上,篝火升起後也不坐下,就靜靜的站在一旁,猶若兩座高塔,兩堵高牆,將那寒風都擋了去。
白衣青年一人坐下,兩名大漢又遞過一個包裹,打開後見幾個冷硬的饅頭,還有些許風乾的肉條,就在篝火旁烘烤了起來。
片刻之後,冷硬的饅頭便被篝火烤熱,散出一縷焦香的甜味,硬如鐵石的肉乾也有了溫度,略微柔軟了下來。
青年拿起饅頭,撕開放入口中,沉默著食用起來。
此時……
“吱!!!”
一聲令人牙酸的響動,搖搖欲墜的廟門推開,冷厲的寒風呼嘯著灌了進來。
“!!!”
青年動作一頓,隨即抬頭,冷眼望去。
兩名彪形大漢亦是轉過目光,眼神冰冷的望向廟門。
氣氛一瞬緊張了起來。
隨後便見一人走入了廟中。
竟是一名小乞丐,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一手拄著青竹棍,另一手則拿著一個破碗,看來狼狽不已,好似被風雪趕入了廟中。
見到廟中有人,乞丐也是一驚,停住腳步,小心端量,看他兩名大漢眼神如此冰冷,麵上立時升起退意,可是回頭一望,寒風凜凜而來,又叫他扒不動腿腳離去。
無奈,隻能躬彎身子,低頭討好說道“幾位大爺可憐,容小人在此避避風雪,這天寒地凍的要人老命,小人絕不礙著幾位爺!”
對此,兩名大漢沒有言語,隻是回頭望向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亦是沉默,隨後也不多言,隻將手中的饅頭丟出。
饅頭落在地上,沾染不少塵土,整個灰黑了起來。
“多謝大爺賞賜,多謝大爺賞賜!”
乞丐卻不嫌棄,反而大喜過望,連忙彎腰將饅頭拾起,咬了一口後又向三人連連拜謝。
見此,青年才將目光轉回,撕下肉乾放入口中,不再理會這乞丐。
乞丐也未自討沒趣,拿著半個饅頭就縮到了破廟的另一角。
一時之間,氣氛莫名。
青年用完乾糧,也不言語,靜靜坐著。
兩名大漢站在左後,猶若雕塑,鐵塔不動。
忽然……
“吱!”
又是一聲尖響,廟門再被推開。
兩人步入廟中,卻是一老一少。
老者須發皆白,但仍精神矍鑠,更有一股書卷儒雅之氣,也不知是哪家書院的夫子。
少者卻是一名女童,七八歲的年紀,粉雕玉琢一般,穿著一件紅豔的衣裳,與那雪白的肌膚交相輝映,對比鮮明。
一老一少,走入廟內,見到青年三人,也未驚懼,拱手說道“老朽與孫兒路過此地,進來避一避風雪,叨擾之處,還請海涵!”
青年望了兩人一眼,微微蹙眉,眼見遲疑,但最終還是將心中念頭壓了下去,冷聲說道“無主之地,自便就是!”
說罷,便不再理會。
“多謝!”
老者也不在意,拱了拱手,便領女童進入廟中。
一入廟中,便見神像。
老者領著女童,直直來到台前,隨後竟揮起袖袍,將供桌上厚厚的塵土掃開,隨後又解開包裹,取出三個饅頭與三炷香火,虔誠的供於桌台,向那神像大禮參拜起來。
整個動作,一絲不苟,但卻絲毫不顯僵硬。
見此一幕,青年皺起的眉頭更是加深了一分,兩名大漢也不留痕跡的轉移了方位。
但那老者卻是渾然未覺一般,自顧自的向神像參拜。
他身邊的那名女童見此,當即用稚嫩的童音問了起來“爺爺,你不是常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嗎,怎麼今天拜起了這不知名的神來?”
“這可不是什麼神!”
老者聽此,卻是搖頭,向那女童問到“歡兒,你可知這是誰人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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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女童咬著手指,打量神像,隨即搖頭說道“歡兒不知。”
話語童真,倒也不假。
這寺廟不知荒棄了多久,這神像更是無人維護,時光消磨,歲月侵蝕之下,麵目早已模糊,身形都有殘缺,蒙塵之下,誰人辨認得出?
女童懵懂無知,反倒是斜裡響起一聲“這小子知道!”
“哦?”
老者青咦一聲,轉頭望去,見是角落中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小乞丐,也不在意,隻是問道“那你說說?”
小乞丐咧嘴一笑“這是神武初祖,天武大帝——許青陽的廟宇!”
“哢嚓!”
話音未落,便聽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