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黎清池望著這個自己自幼寵愛的人,心中雖有些不忍,可她非要如此固執,那便決不能再留她了。
就在黎清池要狠下心殺沉婻意時,空氣中仿佛彌漫著緊張與危險的氣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沉令談趕來了。
是任暉告知的沉令談,恰好沉令談在黎家,因而很快就趕了過來。
沉令談一來就把沉婻意緊緊護在自己身後,“清池你瘋了嗎!你竟然要殺小意?!”
“她要把我們的事說出去,就不能留著她。”黎清池的語氣森冷。
“我會勸她,總之,你不準動小意見一根頭發!”
“行,你勸,我不動。”黎清池退後兩步,他本來也沒打算在沉令談麵前殺了沉婻意。
沉令談拉著沉婻意的手離開,“小意,我們回家。”
在回沉家的路上,沉婻意一直沉默不語,她的內心仿佛被風暴席卷,每一個思緒都在掙紮。
沉令談幾次欲言又止,想解釋,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一定讓她很失望吧。
直到進了沉家的門,沉婻意才終於開口,她輕輕喊了一聲“父親。”
沉令談心頭一緊,麵對女兒的目光,竟有些無所適從。
“小意……”他欲言又止,眼神裡滿是愧疚與逃避。
沈婻意眼圈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您真的……做了那個罔顧人命的事嗎?”
一路上她都在竭力消化撞見的慘狀,她始終不敢相信,一向慈愛溫和的父親,竟然會做出那種喪儘天良的事。
沉令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每一個字仿佛都從心底最深處擠出“小意,那並不是我的本意。”
“清池不知道從哪裡到聽的一個辦法,說用二十歲以下、修武天賦高的血液,能提煉出超越武九級的強大力量,而擁有這份力量的人將能夠長生不老。”
“而想要製成,需要很多人的血,所以清池找我,要我幫他。”
沉婻意的聲音裡夾雜著哭腔,難以置信地問道“所以,您就答應了?”
沉令談低下頭,聲音幾不可聞“小意,清池救過我的命,他開口,我拒絕不了。”
“那您的良心呢?父親,您為了報恩,就可以不顧那麼多人的性命嗎?”沉婻意的質問如針紮般刺入沉令談的心臟。
沉令談痛苦地闔上眼簾,臉上寫滿了掙紮與痛楚“小意,我明白這樣做是錯的,但已經無法回頭……”
“父親求你,就當今天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沉婻意臉上的淚已經流乾了,隻剩下蒼白與絕望。
“我想一個人靜靜,先回房了。”
她明白父親重情重義,不會輕易就背叛朋友,再說下去也是徒勞。
回到房間,沉婻意如同被卷入了一場暴風雨的孤舟,思緒紛亂,內心不斷掙紮。
房間裡彌漫著沉悶的氣息,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卻無法帶來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