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我?”齊磊笑了,他還真知道薛平陽的父母是誰。
當時看薛平陽的資料時還覺得奇怪,母親姓林,父親姓周,他卻姓薛,後來了解了一下,姓林的是他後媽,他的親媽叫薛萍,他是跟親媽姓。
“那你知道他後媽林雪嬌就是當年邱明章搶劫傷人案的受害人嗎?”
這齊磊還真不知道,那天他雖然看了判決書,但判決書這些公示的文書是需要保護受害人和證人隱私的,不會顯示這些人的全名,最多也就是受害人林某某,證人周某這樣子。
所以,他並不知道受害人的名字。
如果薛平陽是周暉的兒子,那這情況屬實有點複雜了。
邱豔和薛平陽之間可能就不是家暴這麼簡單了。
蘇小小也很頭疼,看到同學發來的資料上,顯示周暉的兒子是薛平陽的時候,她是很震驚的。
搶劫傷人案受害人一家三口全部出事了,兩死一植物人,如果這裡麵有關聯,那就太可怕了。
“齊隊,假設,我是說假設哈,邱明章當年的搶劫殺人案,是一樁冤案,邱明章不僅不是凶手,還是最大的受害者。那麼眼前這樁案子,是不是看起來就不一樣了?”
“你是從哪裡看出這是樁冤案的?”
齊磊知道蘇小小在查當年的案子,還以為她是同情邱豔的遭遇,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他的預料,尤其是薛平陽跟當年的受害者扯上了關係。
“隻是一種直覺吧。”反正總不能說她能看到案發時的情景吧,“我看案卷時,發現了兩個疑點。”
“說來聽聽。”
“第一點就是邱明章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過有罪,哪怕麵臨的是加重處罰,哪怕可能會判死刑,他是寧死也不認罪;第二點,齊隊你還記得邱豔說過,她外婆把房子賠給了受害者,受害者出具了諒解書,邱明章二審才改判為無期對吧?”
齊磊點頭,確實如此,他們在旁聽審訊時聽邱豔說過。
“可是我在案卷裡根本沒有找到諒解書,林雪嬌和周暉不僅沒有出具諒解書,反而要求法院從重處罰。二審改判是因為一審確實判重了,並不是因為他們。”
確實很奇怪,齊磊思索著,拿了彆人的東西卻不幫人做事,受害人不講武德,過於貪心了。
“你回頭把這個案子的案卷拿給我。”看來他得仔細研究一下。
“好,還有一點,齊隊,你知道邱豔外婆家的房子原來就在這個位置嗎?”
齊磊搖頭,這他上哪知道去。
“原來的老房子拆遷了,周暉他們不僅得到了一套回遷房,還拿到了一筆補償款,而這一套就是他們得到的回遷房,周暉給了薛平陽。”
“邱豔知不知道這件事?”齊磊思索著,如果她知道,那所有的一切都要推倒重新來過。
“邱豔知道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她也不知道當年林雪嬌和周暉騙了他們,不過,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齊磊知道蘇小小說的是邱明章,如果他真是被冤枉幾十年,他心裡最恨的人是誰?
當然是指證他的受害人林雪嬌,隻有林雪嬌與他和搶劫犯都近距離接觸過。
雖然他們的衣著相似,又都帶著口罩,遠處看確實容易弄混,但近距離接觸過的人卻不難看出區彆,也許林雪嬌當年的指證就是個謊言。
“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邱豔,而是邱明章。”
事情的發展都在驗證著向南的分析,邱明章可能已經動手了。
林雪嬌、周暉、薛平陽,這三個人都死了,恐怕多少都與邱明章脫不了關係,他們家不僅害他坐牢,還欺負他唯一的女兒,是個人可能都忍不了。
如果邱明章知道薛平陽欺負他的女兒,對他動手的可能性很大,而邱豔不過是在給他打掩護。
她在審訊中反複提到恨他的父親,甚至希望從來沒有父親,這何嘗不是保全父親的一種方式。
因為如果她能順利被認定為正當防衛,那他們倆人都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