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沒想到林雪嬌也在這家護理院。
要不是照片旁邊的名字,她不會想到這個人是林雪嬌。
為了方便打理,護理院裡不分男女都剃著短短的寸頭,病床上的林雪嬌也是如此,要不是衣服的花色,看起來就像個男的。
她非常瘦,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鼻子裡吸著氧,眼睛卻是睜著的,似乎有神智。
蘇小小跟前台接待員打聽了一下她的情況,接待員叫小桐,是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還挺願意聊天的。
她說林雪嬌其實挺可憐的,家人把她放在這裡之後就沒來看過,剛開始她一直處在昏睡狀態,最近倒是時不時的清醒一會,偶爾還能說幾句話。
像她這種狀況要是一直神智不清反倒是好事,清醒對她來說才是無儘的痛苦。
他老公之前幫她交了兩年的費用,現在聽說她老公也死了,以後可能連費用也沒人幫她交了。
“那你們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蘇小小隨口問道。
“也是她運氣好,我們護理院是由祥瑞慈善基金讚助的,如果她最後真的沒人管了,會由慈善基金援助。”
祥瑞慈善基金,這個名字挺耳熟的。
哦,她想起來了,這是那個趙威的父親,景中市知名的企業家趙之祥名下運營的慈善基金。
“那她今天的狀態怎麼樣?”
“剛才好像是醒著的。”
醒著的嗎?
蘇小小決定去見見林雪嬌,如果運氣好,或許能問出點什麼也說不定。
就在蘇小小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的時候,齊磊這邊的審訊卻進行的很不順利。
無論怎麼詢問,邱豔一口咬定人就是她殺的,她是正當防衛。
齊磊把現場玻璃碎片的照片拍在邱豔麵前。
“你說那扇窗戶是薛平陽拿你的頭往上撞才碎的,你撒謊了!如果玻璃是從裡麵撞碎的,那麼大部分玻璃碎片應該在室外,可現在大部分玻璃碎片在室內,說明玻璃是被人從外麵打碎的。”齊磊盯著邱豔的眼睛。
“我不知道玻璃碎片是怎麼回事?你們看看我的腦袋,上麵撞的傷還在呢。”邱豔低著頭向大家展示頭上裹著的紗布。
“除了玻璃碎片,還有這個傷口。”齊磊又甩出一張照片,“薛平陽是被一刀致命的,其他的刀傷不過是為了掩飾那致命的一刀,你胡亂捅是捅不了這麼準的,那一刀不是你捅的對不對?現場還有第三個人。”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當時隻有我和薛平陽兩個人在場,人就是我殺的。”邱豔眼神閃爍著,但嘴很硬。
“邱豔,你不說,我們遲早也能查出來,現在不過是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你在替誰頂罪?是不是你的父親?你以為這樣就包庇得了他?!”
“我沒有包庇,你們胡說,他不是我父親,他不是。”邱豔崩潰大哭起來。
齊磊沒有管她,任她哭了好一會,可哭完了她還是什麼也不說。
見她油鹽不進,齊磊就讓人把她先帶回去,他還有一個線索,要過兩天才能拿到。
胡維強到市局刑偵隊找郭中亮,為他的一個當事人辦理取保候審手續,交完了申請書又叮囑了幾句,希望他們能儘快批複。
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他就準備往外走,誰知一轉身就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眼鏡還被撞飛了。
撞他的人是蘇小小,她很不好意思,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撿起了眼鏡。
看清男人的相貌,蘇小小呆了呆。
眼前的男人穿著得體,身材微胖,她認得他是胡維強律師,之前處理趙威的事情時見過。
隻是那時他都戴著眼鏡,以至於她沒發現他眉間有顆痣。
“能把眼鏡還給我了嗎?”
胡維強眉頭微皺,本來被撞了他就很不高興,這個小女警還盯著她看個沒完。
他知道現在很多女孩喜歡他這種,事業有成的中年大叔,不過他對這種身材都沒發育好的小女孩可沒什麼興趣。
“哦,不好意思。”蘇小小收回目光,把手裡的眼鏡遞了過去。